白秋离听着曼玲的泣血之言,泪水也跟着不止的落下,江子楼亦是握紧了拳头,心中一阵钝痛,红了眼眶。
为首的青阳宗弟子的气焰已不似方才那般嚣张,但仍阴阳怪气的说道,“谁知道你这妖女是不是又在捏造谎言,要诬陷师父清名,陷我们青阳派于不义!”
曼玲挣扎着离开白秋离的怀抱,伸出手,用尽力气拉住自己的衣杉,拼命一撕。
染血的紫色衣料如同蝉蜕从她身上剥落,从颈部绵延而下,直到背部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疤,有鞭打,有烫伤,有刀伤。
曼玲声嘶力竭道“我便是最好的证据,我……便是用这样的手段接近他,和他演着师慈徒孝的戏码,虚与委蛇,直到有一天,报仇雪恨!”
她用戏谑的语气质问道,“不信?要不要看看其他的地方啊?”
她说着,伸出手来,似乎还要扯下那遮住她身体的最后一道遮蔽。白秋离却哭着拥住她,遮住少女遍体鳞伤的胴体,轻轻的,生怕会弄疼她。
曼玲只觉得自己被拥入了一个很温暖的怀抱,一点点瓦解着她最后的倔强与逞强,疼痛蔓延至全身,不堪忍受,终是疼的失去了意识,昏死过去。
江子楼别过头,忍住眼中含着的泪水,他从不知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姑娘,受过这般惨绝人寰的对待。
那她每次对自己笑的时候,心里该是有多痛啊……
他看向为首的青阳宗弟子,缓缓开口,“今日,若她有事,我敢保证贵宗的丑闻一定会传遍天下。”
那人道“难道就这么算了,那我们师父的死——”
白秋离看向那人,“难道不是死有余辜吗。她有罪,你们大可告知官府,白日行凶伤人至此,真是武林正道最大的笑话!”
白秋离冷冷的眼神,刺的那人说不出话。
江子楼抱起曼玲,缓缓朝门外走去,“你们要追究,可以报官,若再伤她,我江氏绝不轻纵。”
白秋离看了一眼地上残留的血迹,不忍的别过头,随江子楼离开。
没有人拦住他们,少女的鲜血和伤疤,刺痛了每个人的心。
在场寂静无声,这场悲剧,是是非非,究竟如何才能分说的清啊……
客栈里,曼玲躺在榻上,陷入沉睡。
离开茶馆后,江子楼和白清离去请了南都最好的大夫替她医治。
接骨很疼,她一声不啃,只是咬着唇,指甲嵌入皮肤,划出一条血痕。
她逞强,不肯让白秋离近身一步,也不看江子楼一眼。接完最后一根骨头,方才阖上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