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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楼刚到了姐夫莫云楠府上,却见府内不似有新生儿诞生的喜悦气氛,反而有些诡异的凝重。
找了仆从一问,方知此刻姐夫正在议事堂前审接生婆,他也忙赶了过去。
莫云楠本是谦和有礼之人,但知晓事情原委后大动肝火,一想到自己的结发妻子还有其腹中孩子差点因为这个心怀鬼胎的接生婆而遭难,他便想直接将这接生婆给处置了。
一番审问下来,那接生婆先是支支吾吾,直到莫云楠以将其下狱发落,让她尝尽刑罚为威慑,那接生婆才一五一十的招了。
而江子楼赶来时,正听到了接生婆所招供的内容——原是苏家的一个老仆人给了她重金,要她这样做的,更多的她也不知道了。
江子楼对于这个结果有些惊愕,一时不解苏家究竟为何平白无故要害自己的姐姐。
莫云楠见妻弟来了,面露惭愧,“子楼啊,对不住,姐夫险些让你姐姐受苦。”江子楼摇摇头,“这非姐夫之过,如今苏家对长姐和孩子下手,恐怕有所图谋。”
莫云楠点点头,“此事的确不简单,不过这苏家敢动我莫家主母,我莫云楠定不会让其逍遥法外。”
江子楼深深地看了一眼莫云楠,“姐夫,依子楼看,现将此稳婆关押起来,莫要让人寻了空子杀人灭口。”
莫云楠挥手让手下人将稳婆关押进了密室,找专人看守。
屏退左右,他对江子楼说道,
“你不在这些年,江湖盟内苏家的势力逐渐高涨,如今盟内虽然仍有一些长老属意你为下任盟主,但有些已经暗中倒向苏家大公子,还有些则转而支持子澈”,他拍了拍江子楼的肩,“若你有意盟主之位,不可不警惕啊。”
江子楼望向傍晚的天空,想起之前和苏棋所谈之事,叹道“山雨欲来,避无可避,唯有未雨绸缪。”
二人同去看望了江含韵,莫夫人本已睡下,见到弟弟后却是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让丫鬟拿了枕头靠着坐了起来。
莫云楠见姐弟俩多年未见,主动腾出空间来给他们叙旧。江含韵看着弟弟,又想到自己方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两人差点便阴阳相隔了,不由得悲从中来,轻轻抚摸弟弟的脸颊,自己也落下泪来。
江子楼看着阔别多年的长姐泪眼婆娑,心中也是苦涩,他握住姐姐的手,轻声说道,“阿姊,我回来了。以后除了姐夫,我也会保护你,再也不让你遭人暗算。”
江含韵看着弟弟坚定的眼神,亦是报以温柔的颔首,“好……好……”
江含韵让侍女抱着小少爷来给弟弟看,那孩子已经沉沉睡去,奶嘟嘟的样子,可爱的紧。
江子楼摸了摸孩子的脸,肉乎乎的,他不由得替姐姐高兴,心中想着如果自己以后的孩子是不是也如此圆滚可爱。
江含韵拂过孩子的眉毛。似是有所怀念,悠悠道“当年秦家丫头刚生下来也是这么水灵,我还帮慕秋姨抱过,那孩子可爱笑了。时光荏苒,不知如今有没有投生在好人家……”
江子楼想起曾经和自己有一纸婚约的小娃娃,面色有些黯然,他虽然未曾将婚约作过真,却是真心将小丫头当做妹妹。
当年秦家惨案,一条无辜的生命就这样沦为牺牲品,无人记得,无人在乎,着实是可怜。故而江子楼不满父亲和叔伯们对秦家惨案的草率处置,这些年一直用婚约拒绝世家为了利益想要联姻的邀约。
没有真心只有算计和利益的婚姻,想来便一眼望得见结局,相敬如宾算是好了,一旦出事不过相互猜忌,劳燕分飞。
正想着,江含韵忽然道,“子楼,我近日在医馆遇着个姑娘,她虽轻纱覆面,品貌却是极好的,心地也善良,阿姊能顺利诞下孩子,要多亏她帮忙。”
她嗔了子楼一眼,“你这小子,二十多了还打着光棍。如今我看这姑娘不错,你考虑考虑?”
江子楼看姐姐一副要牵线做媒的模样,本想拒绝的,但听到“医馆”二字,想起之前白秋离宅邸的管院曾说她现在在医馆,又多问了一句,“那姑娘可是身着白衣,举止端方,谈吐婉约,有南方口音?”
江含韵想了想,点点头道,“不错,正如子楼你所形容。”
她笑着打量了一下江子楼,“怎么样,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