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望着满山郁郁葱葱的绿色,兴奋得不能自已,高兴地大呼大叫着。他那充满喜悦的声音在山谷中不断回荡,饱含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他突然扭头对着文之武说:“大哥,你说是不是天意,让咱哥俩上山落草啊!”
文之武听了大海的话,心中一震,一狠心说道:“既然已不可回家安居乐业,那打今儿起你我兄弟二人就上山称王,专门劫杀地主恶霸。咱也起个名字吧!”
大海摸摸自己那光溜溜的脑袋,不假思索地说:“那就叫黑风寨吧!”
文之武沉吟了一下,郑重地说到:“不好,我们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凶恶土匪,我们是替天行道的英雄好汉,我们要聚天下义士到此,一起劫杀那些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地主老财。就叫聚义寨。”
“好,就按大哥说的办。”大海兴奋地击掌说道。
那一刻,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光明和希望,仿佛即将开启一段波澜壮阔的传奇。
然而,如今的局面却是这般令人唏嘘。文之武被杨天贵穷追不舍,性命堪忧,而大海竟一走了之,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去向。此时,文之武满心感慨,不禁陷入沉思,他在想,人都会变的,什么憨厚淳朴,一旦沾了女人、钱财和毒品,都会变得面目全非。
文之武不禁想起了闹穷人会时,县府给水淀村立的那块“民风淳朴”的青石碑。他觉得无比好笑,心里想:“他妈的,立碑的就他妈的不淳朴,上梁不正下梁歪,还妄图教化人都他妈的淳朴。哎,当官不为民做主,天天想着做地主,搞女人,搂钱财。天下何以民风淳朴!这所谓的石碑,不过是那些虚伪权贵粉饰太平的工具,而真正的百姓疾苦,他们又何曾放在心上?”
然而,此时,文之武虽然大体上弄明白了天下之所以陷入这般混乱无序的缘由,可对于自己兄弟大海搞出这令人焦头烂额的一出乱子的原因,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柳红苦苦哀求文之武,一心想要做土匪的当口,江一山正在文家老宅里和阿珍商量着如何解救文之武。
“阿珍,你亲眼看到聚义寨被烧了?”江一山神色凝重,问着阿珍。
“嗯,我赶到神仙顶附近的时候,就看见聚义寨上烟尘滚滚,遮天蔽日,那情景肯定是着火了。”阿珍喝了一口水答道。这一路上,她马不停蹄地奔波,早已是口干舌燥,此刻那一口水下去,才稍稍缓解了喉咙的干渴。
“然后呢,还看到什么了?”江一山眉头紧皱,追问道。
“我看山上着了,心里着急得很,就想急着往寨子去,到跟前看到从山上下来很多身着灰军装的。我当时就觉得是山寨被攻破了,心里害怕被发现,然后就装作过路的,顺着岔道走了。”阿珍边回忆边说道,脸上还带着心有余悸的神情。
“那你没看到有人被押着,就是被俘虏了?”江一山的目光紧紧盯着阿珍。
“没有,那些兵似乎还骂骂咧咧的,嘴里嘟囔着,这帮土匪跑的真是快啊!”阿珍摇了摇头,肯定地回答道。
“那你知道他们怎跑的吗?”江一山继续追问。
“寨子后面神仙顶那是悬崖,在那垂下去很多粗绳子,这边都绑在寨子里的大树干上,而且这些绳子都浸了桐油,埋在地面下,不到跟前不会发现,那绳子很粗很结实,一下能下不少人呢,有十根大绳,而且武器粮食在山上只放一部分,大部门藏在悬崖底下的山洞中。”阿珍详细地描述着。
“文之武可以啊!”江一山不禁赞许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钦佩。
“都是我的主意,我上山后让文之武做的。在抗联,学会了密营的策略!”此时阿珍的脸上有些得意。
“那文之武这回活下来,要怎么感谢你呢?”江一山不失时机逗了阿珍一下。
“不稀罕了,我就稀罕你!”阿珍此时冲着江一山妩媚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