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就这样拿着蒸饼来回溜达都没人敢打他的主意,她要是有这身本事行走乱世还怕什么!
男人回来把剩下的两个蒸饼分了分,每个人约莫也就分到一口。他们喝了口水把饼一点点的含在嘴里泡胀泡软了才慢慢咽下去,吃的极仔细。
那领头的男人看了眼坐在中间的廖文南,坐下来吃自己分到的那口饼。
廖文南这一天也没有进食,摸了摸肚子没敢说话,低头闭上了眼睛。
很快感觉身旁的妇人悄悄的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她摩挲了下就知道是一口饼。
廖文南迟疑了下,学着这些人的办法,一点饼一口水的慢慢吃完,竟觉得真的有些饱腹了。
吃了饼,廖文南抱着腿,把头埋起来,手里还是握着那根沾着血的铁钎。
四周不时传来阵阵骚动声,哭喊声,她知道都是那块饼惹来的纷争,却不敢看也不敢细想今晚的事情。
此时她浑身还是紧绷的,这用吃食换来的平安不会长久,她只希冀着赶紧天亮离开这里。
卯初,天灰蒙蒙,一缕晨晖洒满天际,兖州城正门依然岿然不动,侧门开始缓缓打开,或蹲或躺的流民都赶紧站了起来,争抢着往里跑,好像里面有热腾腾的吃食等着他们。
廖文南也随着他们站起身,回身冲抱着孩子的妇人和领头的男人点了点头,瘸着腿往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妇人有些惊讶,看向领头男人,男人看了眼廖文南的背影,没有说话,领着大家往樊县城里走。
廖文南腿瘸的厉害,路也走不快,浑身脏兮兮的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凄凉。
谁也不知道她散落的头发下面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其实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昨晚太紧张,加上第一次亲自与人博弈,腿抽筋的厉害,缓了一晚上已经好的差不多。
她之所以还瘸的厉害,是因为脚疼!她昨晚情急之下把那块小拇指大小的碎银子藏在鞋里了,一开始还好,后来走的多了脚就生疼,更别说与人博弈。
估计这会儿脚已经血肉模糊了。
她还把那块双离鸡心玉佩和两只金步摇贴身放着,用束带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