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对黎氏企业的调查里也有安知意的功劳。
几天前,也就是安知意意外晕倒的第二天下午,安知意在棕榈泉小区外淮海路上一间僻静茶室和海城公安局刑警队的张潮警官和另一位警局的同事见了面,俩位警官都穿了便衣,三人见面寒暄了一下,张潮警官马上切入正题,先相互介绍了一番,跟张警官一起来的是海城市缉毒大队副队长柳一鸣。
张潮警官与安知意是旧相识,看见安知意的相貌便是一惊,三人落座后,安知意做了自我介绍,张警官看着安知意的脸确认了半天才敢说话:“小安,你这变化也忒大了,你原先挺壮实可爱的小姑娘,怎么现在瘦成这样,你不会是减肥减的吧?”
安知意微微一笑,“没有,张sir,我电话里不是说了吗,我得了病,回国做手术,您和这位警官大哥这次来找我,要我帮什么忙的,嗯,我猜猜啊,不会和我前婆家有关吧。”
张警官和柳一鸣互相对视了一眼,张警官道:“一鸣,看来还真瞒不了她什么,这姑娘当年在咱警队跑新闻,就是个鬼精灵,看着蔫了吧唧地,一般人三句话之内,就能让他套出实话来,这丫头就是只小狐狸,当年我跟他们领导开过玩笑,说要不把这小丫头调我们警队来,她还学过心理学,搞得我们那边的预审那边的那个陈建,哎,陈建,知意你还记得吗,跟我一直念叨了好几年。”
安知意茫然地摇摇头,“不记得了!”
“嗐,不说了,不说了!”张潮看见对面的女孩脸色有些不好,以为自己说了什么踩雷的事,忙刹住话头。
“没事,没事,小安啊,我和柳警官来,是因为黎家和苏家牵涉到一项大要案里。”两位警官神情严肃的看着她。
“啊,不会吧!”安知意一脸惊讶的表情。她眨眨眼道:“我只是猜测,黎家不会真的牵涉到违禁品上面吧。”她道。
柳一鸣和张潮也是一惊,异口同声地道:“你怎么知道。”
“你知道什么内情吗?”张潮道。
“不知道,只是这两天的一种推测,张警官,前几天,咱们通话之后,你告诉了我黎雪的行动后,我就是找人调查,发现两个细节,一是六年前我发生车祸后黎雪被送到韩国去了,我开始以为是整容,但最近找人抓拍的黎雪照片显示她并未整容,可能连微雕都没有,我现在也没有查到她在韩国的入学记录,这就只有一种可能,她是被父母送去避祸躲事的,但谁会威胁他们呢。苏家。第二条,是苏家,跟你通过电话后,我找人查过了苏家这近十年的财务年报,还有一些媒体上能查到的苏家的报道,发现苏家原本是一家海城郊区的一乡镇企业,近十年才崛起,但发展势头并不顺利,然而,就在六年前,他们的企业突然就开始冒头了,而且资金来源可疑,他们家的生意覆盖面很杂,而黎氏说句实话,作风稳健,办事规矩,而目前只有苏家与黎家继续保持紧密合作关系。这很可疑,这两天我就在想,这黎家是不是因为某种不可抗力,与苏氏达成某种交易。”
这话成功引起了柳、张两位警官的兴趣,两个人看着她,“有意思吗,你快说。”
“没了!”安知意突然就刹住了话茬。
“没有了?小安,安小姐你肯定有下文,为什么不说了。”
“真没了。”安知意突然眼睛弯弯地笑了起来。
“怎么就没有了,你这么鬼精的个人,一定留了后手。”张警官歪着头,手托着腮,看着她的眼睛道。
“真没了,主要是我干过记者,这有些东西吧,我知道即使我拿到给您,也不能做为呈堂证供,所以,我就不查了。”安知意尴尬地端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两口,眼睛觑着对面的俩人笑道。
“你这姑娘,这心里的小九九啊,又转飞了吧,快说,我们权当参考,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些章程了,说给我听听。”张警官笑眯眯地道。
“嘿嘿,说啥呢,张警官,咱们这算是情况交流,你们在这里坐半天了,都是听我一个人说,我可是生意人,等价交换,再说,我一个月后就离开本市了,就是泄密也跟我没关系的,你两别误会,主要是我得了脑瘤,一个月后,要回京城去作手术的。而且我这病生死未卜,也许就回不来了,所以,你俩不用担心,我会泄密的问题,只要你们警方一天不揭盖子,我也不会透露案子的真实情况,包括我自己的那一部分。不过有些事我要再往下查,就算手段违法了。”
张警官听了呵呵笑着,“老柳啊,你看着没有,这小丫头沾上毛比猴都精,姑娘以后咱得装得傻一点,要不哪个男人遭得住,老柳你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