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季渔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当年虞丘寒在钟离鸿手底下过了多少招?用了多长时间?”
酒楼中的白老汉刚刚给受损商铺分发完补偿,此刻走上前,说了句:“多少招不好说,但只一个时辰便结束了。”
季渔深吸了一口气,呢喃道:“他没有佩剑,比较吃亏。”
张青源却道:“还谈什么吃亏,钟离鸿是元婴之下第一人,无限接近于元婴境界的存在。曹同金丹九转才十几年,一直都没走出自己的剑道,这场架不用说都是必输。”
此时海水越发的激荡,浓厚剑气几乎都要撕碎天空了。
而天幕极高处,钟离鸿一手持剑,一手负后,站的端正,一身剑意竟然有几分浩然。
反观曹同,乱糟糟的头发随风飘摇,还在扣牙缝儿。
突然之间,两人原地消失,化身无数残影在半空中争斗起来,双方身后的剑气凝为无数把实质长剑,像是两条游龙般环绕两人周围。
对撞之后,两人各自后撤,一人持剑劈砍而出,剑气惊鸿。另一人则是横剑身前,但并指抹过剑身之时,便有密密麻麻的剑影纠缠而下。
说是问剑,两人更像是玩儿。
钟离鸿斩出数道剑气,呢喃一句:“小曹,你知道虞丘寒死在我剑下之后,我便转而走了另一条路,我给你让路了。可沁儿走出那一步,我是万万没想到的。”
曹同挥剑还击,笑道:“天下事,总是后浪推前浪的。谁也想不到会到这个份儿上,估计祖师婆婆也没想到。现如今大战将至,我们这些学剑的不能给祖宗丢脸,总要先填上去,给小家伙们争取长大的时间的。”
钟离鸿有些不解,“那你还来?明知此路不通了。”
曹同一乐,笑道:“可是师伯为我而来,之所以死在这里,也与我脱不了干系。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来问剑一场的。怎么说呢,那小子能与你家丫头走到一起,我还挺高兴,起码将来她接掌扶摇楼后,我还可以说那是我小师弟的媳妇儿,没多丢人。”
顿了顿,曹同深吸了一口气,将风泉竖起,沉声道:“心里话说完了,当年你让路给我,我没走出来是我没本事。你家丫头走上那条路,那是命,我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既然是问剑,那便请钟离家主用出最重的,浩然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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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鸿点了点头,沉声道:“曹同接剑!”
与此同时,站立海岸边的众人突然同时抬头望去天幕。
张青源嘴角一扯,转身看着季渔,问道:“他几时转修浩然剑气的?你一个读书人,十二书院山长之一,养出的浩然之气有他重?”
季渔面色凝重,沉声道:“自然比他纯,但必定没他重,那是剑意。”
只听得一声巨响,山外山方圆几百里皆受到剑气影响,海面汹涌至极。
而下一刻,一道邋里邋遢的身影自天幕坠下,落在了刘暮舟身边。
曹同将风泉抛给刘暮舟,笑道:“不是我的剑,到底是不顺手。”
可刘暮舟却皱了皱眉头,因为曹同左手拎着一条手臂,是他自己的。
见刘暮舟眉头紧锁,曹同咧嘴一笑,轻声道:“瞧你那样儿,又不是接不回去了。”
说着,他将右臂“粘”回肩头,又以剑气化作丝线,硬生生将胳膊缝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