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此刻跑出去告诉别人,说此人冒领了自己的文章,顶替了自己,有谁会相信呢?
自己一介布衣,如何又能斗得过三品大官的子弟?
小主,
想起那天晚上,几个手持凶器,凶手恶煞的黑衣蒙面人,傅夫子就歇了心思。
寒窗苦读多年,第一次直面官场的黑暗。想起父母节衣缩食供自己念书,如今自己却落得如此下场,傅父子心里只觉得十分悲伤绝望。
这段养伤的日子,年仅十六岁的巧姐一直陪照顾着傅夫子。
这个姑娘总是说话轻快,笑靥如花,性子里带着几分泼辣,独立,果断和坚强。
她见傅夫子面色颓废,眼神无光,想起自己父女二人救起他时奄奄一息的模样,心知此人遭遇了一些常人没有遭遇过的事情,心生怜惜,便日日开导劝解,体贴陪伴。
慢慢的,年纪相差七岁的两个人,心里都对彼此升起了几分情愫。
可养好伤之后的傅夫子却发现,自己在掉进护城河之后,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再也无法做一个完整的男人。
悲伤绝望羞愧一股脑涌上心头,傅夫子把身上仅剩的所有银两,全部留给了巧姐父女,便不辞而别了。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傅夫子这样的情况实在没有颜面回去见自己的老爹和老娘,就靠着卖字画和帮忙写书信为生,一路浑浑噩噩来到了江宁县。后来就碰到了白子敬。
一番接触下来,白子敬被傅夫子的才华还有胸襟所折服,对傅夫子起了惜才之意,便诚意邀请他到家里为白沐风授课。
至此傅夫子才结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傅夫子心里明白,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所以当林满儿说出林景轩要以半父之礼待他时候,他的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好不容易压下心里的激动,傅夫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既如此,明日你们再来行拜师之礼吧。”
林景轩不知道为什么,姐姐非要让自己拜傅夫子为老师,但是姐姐说的话向来都是对的。
林景轩听见林满儿对自己说道:“轩儿还不快去拜谢老师?”便赶忙上前几步,面向夫夫子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好,好,快起来吧,”夫子笑里含着隐约的泪光受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