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道:“郎大侠一动手,殷流镜他们定坐不住的。”
明千霜道:“是呀,郎王寿飞上竹稍,殷流凤、殷流镜跟着也来了,咱们四个在那树上打了一场大架,穆仁就在一边儿瞧着。殷家那对姐弟武功差些,过了八十几招吧,殷流凤被我踢下竹稍子去,又过了十余招,殷流镜也被我弄了下去,穆仁把他们捡了上来,这才来和我过招。”
柳惜见道:“那殷流镜他们没再来和你动手么?”
明千霜笑道:“他们倒是想来,被穆仁喝了回去。那时只剩我和郎王寿、穆仁,连我也记不得拆了多少招了,只是从午间打到太阳快落山时,我才胜了郎王寿,那穆仁,我却怎么也没法子胜他,后来,他削下我一缕头发,我划下他胸口处半片衣衫,大家打得互相佩服,便也住手了。”
柳惜见听罢,道:“他们去找冯前辈做什么?”
明千霜道:“他们不是有那个风云簿么,说是要刻我师父的名字入簿,便是来问我师父的履历的。”
柳惜见道:“那你知不知道,那风云簿上也有你的名字呢。”
明千霜微微一愕,道:“怎会有我的名字?”
柳惜见道:“听他们说,能胜得过扶疏四杰的,便也能入那风云簿。那日,楚师弟见过风云簿上的名册,见上面有你名字,只是下面没有评文和小传。还有菩提尊者的,也是这样,兴许是没来得及问明,没刻录上去。”
明千霜道:“穆仁看我使的武功招式,已知道我是师父的弟子。我和他们罢手后,他们问我名字,我只说我一个山民,资禀悟性低微,空有力气,不敢留名,便走了。”
柳惜见笑道:“这会儿,他们定知道是哪里得罪你了。”
明千霜也是一笑,道:“后来他们到了师父家里,见了我,都是不好意思。我逞一时之气,和来访的客人动了手,也是不好,大家彼此不好相见,我便躲了出去,一个月后才回去的。”
柳惜见只以为他冷心冷情惯了的,倒不想他竟也会想到这些细微人情,暗暗称奇。
明千霜自在那头道:“我回家去,师父倒也和我提过一句,说扶疏四杰等了我好几日,实在等不得,便回去了,等我日后立了名,他们会再来的,那时我也没在意,如今听你这么说,多半便是也要问我的履历吧。”说罢,心里只默默想道:“我这样的身世,师父又如何能对人说呢。”
柳惜见想也是如此,道:“菩提尊者那一页空着,估摸着也是没得他的履历……”正说着,她蓦地里记起风云簿上有个叫倪火枫的,登时止了话不说。
明千霜看她半晌不言语,问道:“怎么了?”
柳惜见道:“师兄,那日楚师弟见了风云簿上的名册,里头有个叫倪火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