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听出方才让下来的那话是师父说的,满心惶骇,头上一层层汗渗出,四肢更觉没了力气,半跪坐在炉底。那足音一步步传得近了,他只觉自己心一路往上跳。
柳惜见此时也无暇顾他,静听外间动静,只听那大人怒道:“谁这么大胆,敢闯进来。”
君竹说道:“清溪,你快去点盏灯来,这里面蜡烛都灭了。”
于是,柳惜见后边便听得一阵足音是向下行,一阵往外去。渐渐地那两人下来,又听那大人厉声道:“青松白鹤两个是死了吗,这里出了这么大事他们也听不见!”
君竹回道:“师父,这里已这样了,要是两位师兄在,只怕也遭了毒手。”
那大人“哼”地一声,不再说话。
柳惜见这时方始断定那大人是张相,因要拿他,心里也是又喜又惧。青松只一味怕了,余的再不能想,柳惜见听着他们师徒答对却觉出异处,自忖道:“白鹤不是说去给张相报讯么,怎么他们像还不知道这里的事一样,白鹤似也没跟着回来。”
听得君竹说道:“师父,我昨儿点蜡烛,火折子放在香台那里了,你等我去拿来,重把蜡烛点上。”
张相“嗯”地应了一声,又道:“你小心,不知贼人有没离开。”
君竹一惊,怕起来,又知师父最不喜见人慌张的模样,假做镇定,道:“是。”这里,他便往另一头香台处去了。
柳惜见听得过来自己这边的步履沉稳,知来者便是张相,伏低了身。足音愈近,青松身不能动,也觉快不能进出气了。
不多时,便听得张相来到那囚了人的室外,急道:“这里也被人看去了!”一面说便一面往室中去。
清溪此刻已拿了一盏油灯下来,道:“师父,师兄,你们在哪儿?”
张相喊道:“清溪,你快去瞧瞧常泽和卿柒静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