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兀自为柳惜见说的话气恼,久久难平,道:“柳姑娘,你那样说,难道我对着你和明少侠,也要防范着才是吗?”
柳惜见笑道:“自然要,你不知道,在外边,人家都管我叫狡诈毒妇呢。”
青松听她这样说,倒是一愕,不知如何接话才好,柳惜见道:“只是叫你与人结交不熟那人的心性时,别一味轻信于人,你难道忘了你们是怎样被你师父骗过来的了,还想要再受一回骗吗。”
青松心头一震,却想柳惜见的话未必全对,心道:“你既要我狡诈,那我过两日便骗骗你。”
柳惜见瞧他神色不定,道:“你不是想着如何对付我呢吧。”
青松闻言,忙摇手摇头,却止不住心跳耳热,一张脸飞红起来,柳惜见知方才一言说中他心思,忍不住笑起来,道:“学的倒快,便是要这样,记得,与人相待,有了赤诚之心,还要有防人之心才好。”
青松总觉柳惜见要把自己往坏了教,一顿足,道:“明少侠,你看柳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明千霜道:“她要给自个儿找麻烦呢,你别理她。”说着,径往前行,青松自觉被柳惜见取笑,也不再同她说话,跟了明千霜去。
柳惜见在后缓缓行着。
青松性子和顺,也不记仇,与柳惜见闹的小不快不几时便丢开,如常处待。他三人在谷中逛了不多时,便也骑马回城,到得家中,天已擦黑,君竹、清溪早备好了饭,众人用过饭后,各自回房歇息。
往后两日,各人仍如此前一样在家中看顾敖天龙众人,柳惜见则日日埋头抄理那些医术毒经,只是单她一人抄录,实在慢极,青松、明千霜、君竹几个无事也帮她一块抄书。柳惜见日日对着那干医书,手也握笔握得疼了,已弄得见了纸笔便厌烦。后忍不得,上街去寻了几个日常代写家书的穷秀才,许了银子,让他们代为抄录,这才清闲下来。
明千霜服用张相所配药方,虽不能根除毒性,但于减轻痛楚却大大有利,近日,他的腹痛之症已不发作,运使内力也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