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了这情景,暗道:“这门后原来有人,看来我不是他们的人,他们是打死不会开门的,若不是司马磬给的那东西,今天只怕要硬闯了。”不觉便轻轻叹了口气。
留下的那青衣女子道:“叹什么气呀,能留你到现在,已是破例了。”
柳惜见含笑道:“那可多谢了。”她这话实是语含讥讽,只是那青衣女子少与外面人打交道,又是从小在掖水一亭这地方长大,与外隔绝,内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便觉不出话中隐义,当下道:“你晓得便好。”
柳惜见暗暗好笑,趁里头没有递信出来,她又探问道:“在下从未到过此地,不知这里的规矩,还想向姐姐请教,免得一会儿有失礼之处,冒犯了邵女侠和司马前辈。”
那青衣女子瞧着她道:“你究竟是要见咱们邵姑姑呢,还是司马前辈?”
柳惜见道:“自然是他们二位都见。”
那青衣女子盯着她瞧了半晌,道:“咱们家邵姑姑一向少和外面的人往来,未必会见你。”
柳惜见用意在请利风规,倒不是真要见邵婉娴不可,只是邵婉娴是此间主人,总要和她打声招呼。那女子不明她来意,又谨守邵婉娴此前叮嘱,不让外人靠近掖水一亭五里以内,是以便想让柳惜见知难而退。
好半日无话,柳惜见看了看远处,说道:“贵府,可有位叫利风规的客人?”
那女子回道:“怎么又问起他来?”
她虽未正经应答,但从言中也可听得出利风规确是在此,柳惜见心内松了口气,道:“你们这里不许外人进来,那你们能出去吗?”
那女子道:“自然可以。”
柳惜见笑道:“总算没有画地为牢。”
才说完,大门忽然打开,先前进去通报的那青衣女子领了一人出来,柳惜见细细一看,同她来的正是在合家口王府里见过的那独眉和尚——一道眉,只是当时所见,他剃光了头发,如今他头上却是黑黑粗粗半节手指那样长的短发,想是抛了和尚那身份,蓄起发来了。
一道眉大步走来,他身旁的那青衣女子指了指柳惜见道:“就是这人,你可瞧瞧是不是吧。”
柳惜见见了他,拱手道:“大师。”一道眉到她身前立住,却不说话,瞧了她一眼,忽然伸手向她面上覆来,柳惜见不知他要做甚,身子往后闪躲,一道眉停下,两手比划,柳惜见却瞧不明白,那两个青衣女子齐声道:“他叫你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