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柒静道:“当年廉孤飞在南门山设伏后,许多大门派的能人死在山中,这些门派元气大伤,渐渐便也没落。朝阳教、徽州金氏、紫金山、锡无教、雪龙教、太唐门都是在那以后才起来的。再细算起来,这些门派里,最先开宗立派的属万古山庄,但那时武林重心在南方,万古山庄初建,万古老前辈虽多在江湖上行侠义事,但极少参理武林中事,偶尔涉足南边,也是匆匆即回。而廉孤飞是郑国遗民,不入萧朝国都,也不入北方,掀乱便只在南方,是以当年压制廉孤飞这事,没叫万古山庄一起。常庄主不知,大半是因这缘故。”
邹无晋道:“此事咱们也没听前辈们提起过,究竟如何?”
卿柒静道:“廉孤飞谋划了南门山一事,使得武林各脉顿衰。在此后新建门户的,祖父与先父、朝阳教的司马熹、金门的金缈、锡无教的谢宴也算得是同一时段的。廉孤飞早些年便已蓄积了不少势力,那时,咱们这些新门派与他是不可比的。眼见这些武林宗门慢慢建起来,廉孤飞不知是怕咱们成了气候还是觉着好玩,便时常到咱们门中。”
来不眠道:“去做什么?抢东西么?”
卿柒静摇头道:“不。初时,他上门是说寻人切磋,当时各派的宗师,都听说过他名号,知他在武林中为恶为非,也知他武艺高强。据先父说来,那时各派的前辈,大多都愿趁他相邀切磋的时机试其武功是到了何等地步。”
“廉孤飞那人,也是有意寻衅。他来到咱们地界上,每说切磋,必要找掌门,一过招,必下狠手,反正,回回必要伤人,只是最终会留人性命,待来日再来切磋比试,这样的较量,已是折辱。不怕诸位笑话,在下的祖父曾一年内和廉孤飞切磋三回,第一回手臂骨断了,第二回是牙齿掉了两颗,第三回是伤在第一回的旧伤上,还被廉孤飞踢下水去。”
公羊伐立时道:“这如何能忍。”
卿柒静道:“第四回,廉孤飞来到紫金山,父亲不愤于他羞辱祖父,便代祖父与廉孤飞比试,那一回,父亲在廉孤飞手下受了重伤。祖父心死,便想遣散门人,自毁门户,还是父亲劝了下来。这之后不久,便听说锡无教、徽州金氏、朝阳教等门派也被廉孤飞欺凌过。”
司马徽听到这,忽然开口道:“司马磬,这事你可知道?”
司马磬道:“伯父将掌门之位传于我时,和我提过一些。只说开立门户之初,殊为不易,也说过有一恶人时常上门来寻麻烦,让他吃苦不少,不过,并没指名道姓说那恶人是哪一个。他老人家也只是想用被人欺凌一事勉励我勤守宗门基业,没多细说”
司马磬、司马徽的伯父,便是朝阳教的创派祖师司马熹。司马熹因膝下无子,后来便从老家的宗族里选了两个孩子,养在身旁,这两个孩子,便是司马磬、司马徽。而二人的生父,则是当日救过琴东夷的司马汉。因司马磬兄弟两人到朝阳教之时,廉孤飞已被压制,隐遁无踪,是以司马磬、司马徽对此事并不知晓。
司马徽看司马磬说得太多,恐自己曾对他不利一事露出,司马磬话言一毕,司马徽当即说道:“我还说,你若知道,又怎会和廉孤飞称兄道弟!”
司马磬冷笑道:“那又有何不可,老子想结交的人,谁能拦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