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能的话,大不了在阵外歇歇,再来一趟。
这时,主动为宇文松接过玉瓶的两位老仆,二人眼中闪过异色,不着痕迹地把手一松。
四个玉瓶脱手,消失不见。
“咦!此血祭换来的灵物竟如此之重。”
借“虹云”蛊术隐身的独角老者身子一弯,四个玉瓶在手,拿得十分艰难。
其被蛊虫爬满的双腿上,肉芽崩裂,好在是在血液滴落地面之前,蛊虫先行将流出得的血吞噬殆尽。
“连一半都带不走,这一趟四瓶是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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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老者叹了口气,快步走向阵外。
他这副蛊师之躯是四世身的底子,经历过三次蜕变,可惜已是残躯,新生出的双腿也还未长好。
带上四滴奇血便令他难以支撑,双腿上血流不止,身法也被拖慢了不少。
距阵外也就半里地时,就在此时,意外还是发生了。
三境交战之地,北宁侯双目内血光大放,猛地抽身后退,扬声爆吼。
“何人敢动本侯碧落之血,收拢阵型,南面阵前半里,逼出那人。”
他先后两次炼化碧落之血,能察觉到有四滴碧落之血将要出阵,而宇文松还在祭祀之物附近。
如此,定有贼人夺了碧落之血,想要偷偷摸摸地离开。
一声令下,兵马齐动,军阵迅速收缩,大片裹挟烈焰的箭雨坠向侯爷所指之处。
宇文松面色大变,他手里的三个玉瓶还好好的。
扭头看向身后四名老仆中的两人,这两人之前主动接过玉瓶,此时两手笼在袖中,脸色有些难看。
“范老、纪老,伱们手上的碧落之血何在?”
“是老仆一时不察,被贼人窃了去。”两名老仆面露愧色,解释道。
宇文松闻言飞快后退,口中大骂:“放屁,当本公子好糊弄不成?拿下他们。”
余下两名老仆顿时拔刀,扑向范老、纪老。
四人交手间其余校尉难以靠近,而已然背叛的两老身上,鼓凸出一只只复眼。
凭借着复眼蛊术,压过了另两名老仆一头。
“岂有此理,以蛊术奴役本侯仆从,休想走。”
三境交战之处,余下七名千总中再分出两人,北宁侯亲自带人杀奔向阵势南面。
火雨之下,空出一条弯折的通道,两个玉瓶被抛落在地。
北宁侯卷起地上两个玉瓶,心中冷笑,连四滴碧落血都拿不走,不可能是真正叫他畏惧的强者。
只是他这一抽身,余下五名千总便是合力,也拖不住赤月教半妖和邪祟。
一道血影直奔青铜大戟,刚结成的第八滴碧落血是保不住了。
“咔嚓、咔嚓……”箭雨下,破冰声不断。
扭曲模糊的人形被逼出,此人体表封冻着厚厚的冰甲,替他抵挡着射来的火符。
此外,另有四十余具尸身翻身而起,不是校尉,就是三境,疯狂冲向这边扰乱军阵,被乱刀分尸。
来人带着仅剩的两滴奇血,遁往阵势之外,而北宁侯及两名千总紧追在后。
一追一逃间,迷阵之外的景象跃入双方视野内。
大阵数百丈外,三十余骑驾着妖血宝马狂驰,目标却不是北宁侯追击之处,而是阵外两百丈处的一块凹地。
北宁侯认出来人,见一行人直奔凹地,也察觉到了那处凹地的异样。
定睛细看,有一小块虫体挤出地表。
“华儿,你回来得正是时候,灭了贼人的蛮蛊。”
赶回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宇文华”一行人,四位千总,二十名校尉,四位蛊师,还有两位红莲寺高僧。
如此便是七位三境回归,两位高僧之强非是寻常三境可比,这如何能不叫北宁侯惊喜。
铁骑狂驰而来,领头的“宇文华”嘴角挂着笑意。
以他的眼力,窥视到一只蛮蛊再轻松不过,这样近的距离就是此蛮蛊往下钻,他也能及时截住。
“两位法师还请出手解决那头蛮蛊,我侯府事后必有养骨灵药送上,还有你们四个,还不去堵截那贼人。”
“是,世子。”
“世子客气了,老衲师兄弟这便出手。”
六位三境一齐跃下马背,面色如常,目光则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北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