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两三百这个数字,土狗同学虽然依然被震的不轻,但却没有了之前的惶恐。
隔着棉袄拍了拍自己颇具规模的胸脯后,吕莹莹狠狠瞪了杨默一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给你招麻烦了……三四百就三四百,大不了我周一按照这个数给赵姐还礼!”
这话说的极有底气。
虽然两人每个月的工资都是按时寄回家里的,但出于一种心照不宣的顾虑,两人的奖金都是自个留着……偏偏庆丰食品今年的效益好的吓人,因此作为最重要的骨干之一,咱们的土狗同学今年的奖金可委实不是一个小数目。
虽然说真正的大头要等到年终才发放,但即便如此,顶得上小半年工资的三四百块钱,对于土狗同学而言,掏出来却也不怎么费力……当然,这货素来节省,掏了这笔钱后,铁定会心疼得躲在被子里哭上几天就是了。
一想到要补出去三四百块钱,感觉自己心痛到无法呼吸的土狗同学看向杨默的表情就越发不善了起来,很是咬牙切齿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小拳头,显然打算把刚才的一刀之仇报回来。
可她这才还活动完呢,杨默瞅见她这幅表情,反手又是给了她脑袋一手刀,然后恶狠狠地揪了揪对方很有些肉感的小脸蛋:“还礼!还个屁的礼!只要你收了这两颗牡丹,把它们种下去,就等于跳坑了……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怎么长的,都做了大半年的经理了,这么浅显的手段都看不出来!?”
被杨默那一计比之前更重的手刀敲得有些懵,土狗同学眨巴眨巴眼睛,终究没敢拍掉扭着自己脸蛋的那两根手指头,只能顺着手劲,把小脸顺时针地歪了起来,语气里全是迷惑和不解:“咋、咋就跳坑了?”
杨默似乎极为享受手上那种肉嘟嘟的受感,把闲着的左手也伸出去,捏着这货的脸蛋,一左一右地拉扯起来:“知道这赵粉啥来历不?”
土狗同学漏风的嘴巴里写满了委屈:“不、不思掉。”
杨默宛如在搓橡皮泥一样地,将双手往下一拉,等到这货的眼睛都被拉成三角形了后,这才重重地哼了一下:“这玩意之所以叫做赵粉,完全就是因为这个品种出自清代赵家花园,又因花为粉红色而得名……目前由于其繁殖数量少,花形多样,植株生长势强,花量大且清香宜人而被视为牡丹中少有的珍品!”
土狗同学听的更加疑惑了:“让、让右左么样,不就是三四伯的东西么?”
杨默嫌弃地躲过这丫头嘴角留下来的口水,将手指头挪到腮帮子部位,重新提了起来:“什么叫不就是三四百的东西?你丫头有没有听出这里面的重点……出自清代赵家花园,目前繁殖数量少,花型多样……这才是猫腻所在!”
被拿捏住了腮帮子的土狗同学觉得浑身难受,伸出小手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后,敏锐察觉到自己可能真的给这货惹了麻烦的她,非常乖巧地指了指自己的脸蛋,示意杨默干脆还是捏自己的脸蛋得了:“可我还是看不出猫腻在哪儿啊。”
杨默很顺从民意地重新将两根手指头挪到了肉嘟嘟的脸颊上:“呵~这都看不出来?”
“出自清代赵家花园,意味着这个品种有着充分的历史背书,有着充分的炒作潜力,。”
“目前繁殖数量少,更是给予了这个品种短时间内炒作的空间,而且牡丹色系以雍容华贵的紫色和大红色为主,与其调性相左的暖粉色就更有炒作空间了!”
“至于花型多样……就意味着哪怕是同为赵粉,每株开出来的花型都不一样,甚至同一株每年开出来的花型都未必一样……这里面的猫腻就更大了!”
说到这,杨默恶狠狠地将双手一扯,将眼前这丫头的脸蛋拉成饼状:“我现在只不过是刚刚做上默默百投科长的位置而已,很多东西还没成定局,所以这两颗牡丹只不过就是个伏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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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不信,等我的位置坐稳了,默默百投又逐渐发挥出了它该有的影响力;最多明年开春,临邑、甚至是德州地盘上,赵粉这个如今本就数量稀少的品种就会忽然被热捧起来,到处是不知道从哪蹦出来,抱着钱求购好品相赵粉的冤大头?”
“等到热度上了一个阶段后,差不多也到初夏了,这两颗牡丹也该开花……”
话还没说完,土狗同学就恍然大悟:“到时候就有人闻讯而来,抱着钱找你求购这两柱赵粉?”
杨默瞪了她一眼:“哪有这么粗浅直白,送礼的人要是各个都像你这般单细胞,那还混个屁!”
见到这货的脸已经有些被捏肿的迹象,杨默这才念念不舍地松开了手指头,然后又是给了对方一个爆栗:“如果有需要,德州或者临邑这地头上肯定会搞上一场声势不大却也不算小的民间组建的牡丹评比大赛……而赵粉这个品种铁定会成为冠军,并且登上新闻。”
“还是那句话,如果有需要的话,接下来就会办一场充满猫腻的牡丹拍卖会……而某株赵粉肯定会被某几个冤大头疯狂追捧,然后以一个足以吓死人的价格卖出去;”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被卖出高价的那株赵粉,花型一定会跟我们院子里的这两柱牡丹一样,而且品相一定会是相近,甚至是略逊一筹……不要以为做不到,目前市面上的赵粉本来就少,这太容易操作了!”
“至于拍卖会上那株赵粉最终成交的具体价格嘛,看我到时候值多少钱,以及需要找我办的事难度大小,少至几万,多则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都有可能……毕竟默默百投账户上可以自由支配的资金可是数以亿计呢。”
被高抬贵手放了一马的土狗同学总算听明白了,当下难以置信地问道:“所以,到了那时候,才会有人找上门来向你求购这两株赵粉,然后开出来的价格也是对标被拍卖的那一株?”
杨默摇了摇头:“不需要专门求购,只需要有人现身,把拍卖会的成交数字和那株赵粉的照片拿给我看就成了……到时候不管我愿不愿意割爱,这都已经在坑中了。”
已经被惊呆的土狗同学脱口而出:“这不是跟兰花走的一样的路子么……可、可如果只是想要有求于你,至于整出这么大阵仗来?”
杨默摇了摇头:“阵仗大么……一点也不大,你要记住,这里是临邑县,一个小县城而已……只要姿态放出去,再加上卡好那么两三个关键点,其实一点也不费事,再加上这种通用手段其实并不稀罕,都有类似的通路在,因此操作起来也远没有你以为的那么花钱。”
吕莹莹惊惧地扫了院子里那两颗牡丹,连酸痛的脸蛋都没顾得上管:“可是……我就是个合同工而已啊,那些人就算想给你送礼,也犯不着从我这边入手啊……我是莪,你是你,就算我收下了这两颗赵粉,他们哪来的自信,以为我开口就能求到你?”
这话很实在,就算两人是发小,关系不是一般的铁,但以杨默的做派,不想应承你求上来的事情,你让土狗同学帮着说话也没用。
杨默有些无语地看着她,挠了挠头后,似乎有有些怀念之前肉嘟嘟的手感,鬼使神差地又探出手去捏了捏这货的脸蛋:“他们的打算不是让你开口求我,而是直接把这份礼物送到我手里……在许多不了解情况的人眼里,你已经是我媳妇了!”
媳、媳妇?
吕莹莹脸色蹭地一下红了起来,连带着杨默捏着自己脸蛋的动作,在她眼里也变得暧昧起来。
噗通~
脚上发软的土狗同学忽然一个踉跄摔到地上,然后爬起来,以一个狼狈不堪的姿势朝着屋里逃去。
“我、我、我我我衣服脏了,去去去去换一身去!”
看着这丫头那仓皇而逃的模样,至今还残留着三分醉意的杨默忽然笑了起来。
搓了搓手指,回忆了一下指尖残留的弹润感,某人嘿嘿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