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东芝望向这间民居的庭院,小巧而秀致,院中放着两口石池,盛着满满青水。
苔藓生长在墙垣下,空屋很久没人居住,尚且来不及打扫。
她迈过高高的门槛,见屋里只顾辞一人低头绣着肚兜,蜡黄的烛光映在她弧度流畅的鹅蛋脸上,柳眉抬上,说道:“东芝,你过来了。”
她将红色肚兜放入竹筐里,跨步上去挽住她的双手,说:“怎么样,有没有累?我们听说了夏氏村发生的事,想来你定然夜不能寐。”
她杏眼灵动,朝南浔淮说道:“浔怀,你将我从汴城带来的那件头饰取来,我当时一见就觉得特别适合你,你定会欢喜的。”
“不必了嫂子。”南东芝推拒道:“今日或是不方便,你们先替我存在着,我下次来时再取。”
“这样……”她朝南浔淮问询,低首同意道:“那也行,这次我们在山吉镇逗留的时间会久一些,总能找到机会与你相聚。”
南东芝不免疑惑道:“父亲命你们过来,到底是为何事?”
顾辞脸色尴尬,她扭头将南浔淮推到跟前,说道:“尽管我与浔淮成亲已有几年了,但东奔西走的从未安定下来过。”
“你知道,我们顾家在南东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但在侯爷眼里,怕我们整个顾家都上不得台面,若非他死活要娶我,如今你所唤的嫂子,定然是侯爷安排的那位千金。”
“东芝,我不是向你抱怨,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们南家的一切都是你们的,就算浔淮娶我作媳妇,我也只是个外人。”
“所以我懂得分寸。”
“你们南家的事,我从来都是捂住耳朵,闭上眼睛的。”
“大哥……”顾辞的这番抱怨,打破了外在恩爱的假象,“父亲,还是一点没变。”
南浔淮拉住顾辞的手,将她拉住,搂在怀里道:“我也不想辞儿知道这些。”
他不害臊地朝顾辞脸上小啄一口,说道:“你明白,知道得越多,担心的越多,我想辞儿每日简简单单的生活,不想她担惊受怕。”
顾辞推搡他,脸颊倏地绯红,嗔他一眼,娇怨道:“是了,我整日闲得发闷,你也不怕我闷出病来。”
南东芝憋笑道:“你们俩在我面前可别腻歪了,我会羡慕、嫉妒。”
顾辞拂开他紧握住的手,说道:“你们有事要谈,我去屋里。”她捧起她的箩筐,头也不回的走去了卧室。
南浔淮与南东芝对坐在椅子上,久别重逢后的喜悦逐渐消淡,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南东芝说道:“你说我们山吉镇被人盯上,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