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凌乱的场面重置后,南东芝率先举杯敬道:“东芝我不善辞令,今朝机会难得,我敬众位一杯。”
菅陵大人见惯许多场面,可如今他也仅微微抬手,卸任是一种洒脱更有种不舍,他环视眼前这几位,江山代有才人出不是没道理的,低声笑说:“是难得。”
庄尔美玉遐手上抬,也不多言,莞尔笑看。
阿飘忙不迭地去倒酒,顺势将嚼了一半的下油炸花生米咽下。
萧定恒说:“辛苦南里长与菅陵大人。”
官越举杯道:“我也敬二位。”
杯盏遥遥相碰,各自都揣着心事,期间断断续续地谈天说地,聊的最多的便是山吉镇的风土人情,戌时,大家一同离席出来。
阿飘拖拖拉拉地落在最后,她犹豫着要不要夜探珑堇戏园时,只听前边庄尔对南东芝说道:“东芝,你随我坐一起,我们路上说会话吧。”
阿飘伸长脖子踮着脚往前看,好奇于她们谈话的内容,可这种情境下,庄尔不邀请她,定然是有她的用意,自己是识相的,就不去跟前凑了。
菅陵大人本身气势强大,加之景茂早在外边候着,他独坐一辆马车后,余下之人便紧挨着去下一辆。
另一辆马车倒也宽敞,阿飘很自觉与萧定恒和官越钻进车厢里,待车夫鞭子甩动后,阿飘大呼一口气,吐槽道:“我对应酬这事真不喜欢,说话不能说全了,吃又吃不过瘾,处处是规矩不说,还……还得猜话里话外的意思!这到底谁发明的呢。”
萧定恒笑道:“我也不习惯,但从某些事情的定义上而言,它的存在必然有合理之处。”
阿飘点头,转过眼珠子问官越:“官越你在想什么?一晚上很不对劲。”
萧定恒打眼看他,官越禀了禀神,说:“黑暗之气,阿飘,玩归玩,我们来此的目的,别忘了。”
阿飘哑然失语,鼓鼓腮帮子,低下头去。
萧定恒道:“阿飘很听你的话。”他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阿飘顺势就往上爬,点头道:“那是,我俩惺惺相惜,在这世上,除了我已故的师父,你俩是我最最重要之人。”
她想了想又说道:“就算、就算是凌白宥,也无法取代你们在我心里的地位。所以,我不会忘记我们此行的目的。”
“官越你……是不是……因为他而心里不痛快?”
官越回来后的反常阿飘看在眼里,她左思右想,最终得出这个结论。
官越转过漆黑的眼珠子,面色不虞地道:“他?我怎是在在意他呢,阿飘,你得想想日后。”
“若是你当真认为思量日后之事太过长远,那么对于他,你当真了解过么?”
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事在阿飘的心里引起了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