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君上吹胡子瞪眼。
他虽日益垂暮,精神、骨气整日提不起劲,但脑子未昏聩,尚有一丝清明。
“非是要动赤狐军,将其分而化之罢了,军权一旦过于集中,权力亦生混乱,不得已而为之。”君上冷静下来后解释道。
陈国公大感意外,君上竟愿意同他解释?!
解释能代替已下的君令吗?解释乃事后之策罢了!
“君上,西域各国被灭方不过十余年,您有想过陈国若无强军,在虎狼环伺的尘世大地将以何立国?纷乱,必有一日到来,届时,陈国被瓜尔分之,百姓居无定所,这是您所愿见?”
“君上为维护皇权、巩固政权是有情由,可这情由与家国破碎相比,哪个才是重中之重?”
“君上,望您为陈国百年基业着想,以大局为重!”
陈国公的陈情君上非第一次听,明里暗里大臣们拦劝的不少,哪次能说动他了?
君上的脸色逐渐难看,陈国公的妄言不就提醒他,他老糊涂了?
即便是错,亦无人能够指责。
即便是错,亦要错到底。
即便是错,亦不能更改君令。
这是他成为陈国国君后逐渐形成的认知,这认知何其重要,令他不至于被臣子牵着鼻子走,令他能形成强权效应,无人胆敢违逆!
两厢均无法说服对方,君上明显在地位上更甚一筹,俗话说,地位决定话语权,陈国公进谏本就为博一个机会。
可惜,幸运的眷属未曾眷顾于他,他走在日落的武轩门,回见巍峨的承情殿,它像位老者一般,尽管迁都不过十余年,尽管承情殿维护地崭亮如新,却已迟暮了。 天道烬长生
唉。
大厦将倾,陈国公叹息一声,踏出武轩门的脚步不再次迟疑,这次,他赌上整个身家与名声,要改天换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