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霜的工位除了没有人,一切照旧。
办公桌上的小鱼缸里慢慢散发出腐朽的气息,两条小鱼已经牺牲。就算这样,没有人愿意伸出手收拾一下残局。
元霜的工位就像是凶宅,阴气逼人。
元霜之前放下的龟背竹正好起到了物理隔绝的作用。于蕊的办公环境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对于那两条死鱼,于蕊告诉了保洁部门,但是就连公司的保洁都对这一块区域退避三舍。于是,于蕊除了放置两块空气清香剂,什么都没干。
于蕊牢牢记得上一世的教训。刚入职正海集团,她好心帮保洁阿姨把卫生间门口的水擦干净。保洁阿姨表面笑嘻嘻,结果转身就把于蕊告到了后勤,说她浪费纸张。
于蕊用厕纸擦地的监控照片在宣传栏上被公开“处刑”一个月。
没有人帮于蕊说话,当时元霜“安慰”她:“你的照片被贴一个月,所有人就都认识你这个新人了!”
于蕊就像傻子一样,被自认为的好心惩罚了好久。可是,保洁阿姨就像没发生过事情一样,还是对所有人都问早安,提醒大家地滑小心。
这一世,于蕊收敛了很多不必要的“好心”。她把自己的边界画得清清楚楚。对待别人尽可能“用刑不用情”。
韩涵、陈思凤同时消失,不过她们的朋友圈还在更新,一个在云南浪,一个去参加演唱会。
两个礼拜之后,元霜的工位上搬来了新人。元霜的痕迹被抹除得一干二净。
几乎同时,于蕊的手机上突然收到了工作群发的消息,是韩涵发的:
“同事三载,今朝暂别,江湖还在,日后再见。出招太绝,折损人品,与君共勉,珍惜珍惜。”
韩涵被默默地优化掉了,据说和Mary闹得不可开交。Mary把韩涵离职的锅甩给了法务部门。
但是陈思凤回来了,依旧坐在工位上默默地磨洋工。
于蕊顺利成章地成为了市场部外宣组的组长。但是这个任命并不是Mary,也不是向城对她宣布的,而是刘靓总直接给她发的工作邮件。并邀请于蕊本周周三晚共打羽毛球,出席此次活动的另外两个人还是钱小辉、方童童。
于蕊受宠若惊地答应了。
白迎华不在北京的这段时间,韩遂也没在家,在深圳出差。他和于蕊的感情就通过网络进行维系,两人做起了甜蜜的网友。
于蕊刻意避开了韩遂父母的话题,可是韩遂却冷不丁地主动提了出来。
“我妈想把老家的房子卖了,暂时在大同待一段时间。”
“啊?和你爸还生活在一起?”于蕊脱口而出自己的想法,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跟上过白迎华对待感情的思路。
“啊,不是。都闹成那样了,还怎么住在一起啊?”韩遂立刻反驳,然后接着说:
“我妈和我杨姨住一起。至于韩爱民,我妈说这么大岁数了还闹离婚,太磕碜了。俩人就先这么黑不提、白不提地搁浅着吧。”
“怎么着都行啊,但是我觉得你爸妈俩人就这么分着居也不是办法。咱们要是真想离婚,还是尽快把手续办了吧。”
说完这句话,于蕊就后悔了。自己的婆婆属于那种不亲自撞一下南墙就绝不回头的人。对于子女的好心好意的劝告,她往往当成了苦涩的汤汁,避之唯恐不及。白迎华最相信的是陌生人的三言两语,别人的信口雌黄往往被她当成金科玉律。
“我觉得咱们俩还是别管了。他们的事真是让我觉得后怕。”韩遂说。
“为啥呀?你怕啥?”于蕊觉得胆小的韩遂有点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