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江的深度，凌正也不再纠结了，而是下潜到十丈的位置后，静心恢复真气。

这个深度远离地上的纷扰，而且江中游鱼也难以到达，对他来说格外适合静修。

慢慢恢复气海中的真气时，也顺便感悟下这大江中的磅礴威势。

“水为命源，孕育世间万千生灵。可其亦暗藏毁灭之势，能瞬间湮灭众生。大生，大灭皆是一者所为，载舟，覆舟亦是一念之差。”

凌正渐渐重新归入空灵心境之中，而天空中的日月却被幽幽江水替代。

万物无声，凌正步入身旁的大河，悬于河面，弯腰伸手触碰，却有清凉之感。在心境之中，头顶与脚下皆是源水。

一个触手可及，一个却高不可攀。

凌正悄然陷入深思。猛然，神识之中，有一念想再次闪过。还好这次凌正留心有了准备，虽没完全抓住，却看到了其中一个画面。

那是一角被云雾遮盖的空中楼阁，而这楼阁过于朦胧，无法看清具体面貌。但这并不妨碍凌正大胆猜测，“难道这便是父亲谈到的‘空凡境’？同样是虚无缥缈，难以捉摸！”

“‘空凡之境’没有法门，进阶途径无人知晓。我看不然，若是无人登此境，那此境又怎会有人知。必然是先有人入境，那既然已入境怎么会不知途径，这也说不通啊！”

反复思索后，凌正得出结论，“唯有三个解释，一是入境者藏私，不愿透露。但古往今来天骄数以亿计，必不可能皆是如此。二是大道无情，入境者尽数被斩去途径的记忆。可这大道上的事，未免太过于玄而又玄了。那就只有这最后一种可能了，入境者途径皆不相同，故而就算说出对于他人也是无济于事！久而久之，逐渐流传成无人知晓了。”

唯有一点，凌正有些想不太明白，“若真是第三种，父亲不可能想不到，可《正修录》中，父亲却未名言，且字里行间的意思也是让我尝试，似乎并不想真的让我登临此境。”

但转念一想，凌正还是认为自己多心了，毕竟父亲的教导从未有任何一星闪失。

想明白后，继续刚才心境中的所思。

这一深思便是足足两日，待有小成后，快速出水上岸，在那块大青石上平铺成个大字，晒起了久违的暖阳。

“这江水可真冷啊，差点被冻僵在里面。”凌正身上有些青紫，不停搓着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