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颌闻言大惊,直接说道:“不可!如果我投奔张澜,那岂不坐实了郭图骥所言?那时全天下都会以为我重颌是卖主求荣之辈,断不可如此!”
“矮诶……将军此言差矣!如果杨绍初有厚恩与将军、信任将军,那此时将军背弃他,确实是小人之径,为天下所不耻!可他杨绍初有厚恩与将军吗?没有吧?将军当年在韩立麾下什么职位,在他杨绍初麾下又是什么职位?有差别吗?不仅没有差别,将军还得屈尊与混俊、裴鼬之下,地位反不如当初!所以他杨绍初并没厚恩与将军。
至于信任……呵呵,他听信郭图骥一面之词,就直接临阵换帅、把将军打入冷宫,此等对将军毫无信托之辈,将军又何必对他愚忠呢?”
重颌一时间有些犹豫,迟疑道:“纵使如此,可天下人不知内情,还会以为我是毫无忠义之辈……不可!”
游子远闻言已经将重颌的心态摸得差不多了,说到底就是重颌太过爱惜羽毛、看中声名,对于杨绍初的忠心反倒没有那么强烈。这也难怪,杨绍初几次寒了人家的心,人家还对你忠心,那才是反人性。
当即他捋须笑道:“将军所虑,我尽知耳!不若这样如何?游某假传杨绍初的军令,诓骗将军东进攻打夏侯操德,却在中途用药物擒下将军,带着大军向夏侯操德投诚,将军寄人篱下、最终为了属下的安危、被逼无奈之下只得投降……这个恶名就让游某来背负如何?”
“不可!先生不远千里来与我报信,对我有大恩,怎能让先生背此恶名?”重颌赶紧摇头道。
“哈哈哈……”游子远闻言大笑,“将军不必如此,我游子远又不是以贤名着称于世。世人皆言我是杨绍初和夏侯操德发小,乃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并非有真才实学,我这名声早就臭了。至于报恩,我带着将军‘这么多大军’以及‘整个河间郡’为献礼,他夏侯操德就是千金买马骨,也不会亏待与我。这可是一场天大的富贵,足够你偿还我的恩情了。”
重颌闻言挣扎了半晌,最终抱拳道:“如此……谢先生成全!”
……
“主公!河间郡有异动,重颌倾巢而出,向我邺郡扑来。”
正在和下属商议下一步如何行动的夏侯操德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笑道:“这重颌是得了失心疯了吗?凭他那区区几万兵力,也敢对我动手?”
底下人闻言哄然大笑。
新进投诚的张澜闻言却有些担忧道:“丞相!末将与重颌相识许久,深知其有勇有谋,非是无智之人。他此举……恐怕别有深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