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楼天井的一角位置的班级门口,对着整个中心广场形成了一个很明显的俯瞰点,这个角度可以用四个角度去观察视界中的方位。唐娜走到那个大致的位置,能够看到的是左右手方向的走道已经没有学生滞留了,视野回到居中抬升的位置,就能感觉到视野的错位。
明明没有人在广场上游荡,但为什么这块的位置如同折叠着,蜿蜒扭曲向某个特别明确的方向?天空和建筑相连的位置本该明确分离,但这时已经有大致的混淆和错觉在这种视觉的叠加中生成。
唐娜拿出手机,拨通了梅里的号码。
等待数秒后,电话另一头传来了声音。
“Miss.D,如果说我没记错的话,我只是个神秘学顾问。还没有解决学校内的器材损坏之类的业外服务。”
“所长,先前我说的聘请你保护我的事还算数吗?”
唐娜眼中的教学楼顶和天色扭曲的程度些微缓解,但总是有一种不知何处而来的引召感在强烈刺痛着脑海。
“嗯哼,听着看上去确实不是玩笑。我们开业不久,是需要你这样出手阔绰的顾客。”
电话那头的梅里听上去对这个再度确认的契约事实好像还算认同,转而语气像是认真了起来:“好了,说正经的,把你的脑子放灵清,你现在遇到的异常是从什么节点开始的?记住这个节点,然后在你感觉异常感稍微平息后,赶紧离开学校。”
节点?思绪并没有因为强烈的冲击而变得那样通透,反而是在思考的时候被迫让行动跟上现状。
在眼中逐渐模糊的天与楼的界限逐渐缓和的时候,她已经让自己的精神从那个俯瞰点彻底脱离了开来。
那种重压下的虚脱感过后,脑中简短地铭刻下先前所看到的异常的位置,唐娜转身向着楼道的位置快步下了楼。
这是精神过于敏感了吗?还是自己因为接触了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后,迫切地想要去接触与之相关的幻境?
这些问题本来就不需要答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不可能想再做一个身首异处的梦。
在楼梯的尽头,她的视野扩张着,却能够在平稳的时空中通过就近的印象,拼凑出一条蜿蜒向前的长线。在这个印象退却的瞬间,她发觉到稀疏的人流又重现于周身,晚归的学生们或沉默或低语着从身边走过,折过路径向着校门外走去。
她远远地看着那个方向,大概是临近运动场的器材室,随即并入人流离开了学校。很快,她在校门口拦下一辆计程车,坐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