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琏知道，自己现在所能求的，也不过是活下去而已。

活下去。

李存礼看着他的神情，又恰到好处地补上了一句：“是锦衣玉食地活下去，殿下，甚至您可以做个逍遥王侯。”

“你敢做这样的许诺，就证明你与徐知诰不是一条心。”杨琏盯着他，冷冷道。“你身后究竟是谁？通文馆早已不足以承担这样的许诺了。”

李存礼对杨琏的敏锐倒不觉得意外，道：“自然是有殿下在。”

杨琏微微一愣，才意识到李存礼所说的并不是他。

“别来无恙。”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李无名站在阴影中，他还是不愿再找回李星云的那张脸来，但杨琏是见过李无名的，那时候李无名还站在李嗣源的身边。

“是你。”杨琏的瞳孔一缩。“你没有死。”

“我还没有复仇，怎么会轻易地死去？”李无名淡淡道。“他把江山拱手让给自己的兄弟，我便是从地狱里爬回来总也要向他复仇。”

“可世人不会认你。”杨琏脱口道。

“我很讨厌李星云的脸，可他的脸是很管用的。”李无名低低冷笑。“到时候，就是李星云要拿回他的江山，世上谁敢说什么？这闹剧早十年便应该结束了，不过现在结束也不算太晚。”

杨琏盯着李无名，终于咬牙笑道：“好，我便相信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