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质舞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这女孩的一生似乎只由他的武学之道和奥姑的职责组成,与李存礼几乎是咬牙切齿不同,她同石敬瑭之间是既无冤仇也没什么感情,是以闻言不过微微挑眉道:“你很会说大话,我记得你输给了不良帅,可那位不良帅平时也不过尔尔。”
“李星云?”李存礼轻笑。“既然奥姑这样说,存礼倒是更想与奥姑过上几招了!”
“他是李星云么?”耶律质舞偏头问道。“那么,便是吧。”
话还未说完,李存礼的剑锋已经到了。
软剑灵活地一折,便到她的面前,只是软剑如同灵蛇一般无骨,耶律质舞的腰肢也像是一刹那间被抽去了骨头一般,她后仰,手中的权杖在地上轻轻一点,人便反冲着一旁飞掠而去。
耶律质舞路过石敬瑭身边,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很显然,她并不想在此时与李存礼分出个高低胜负,只想趁着这个机会带着石敬瑭离开。一来是她觉得李存礼的本事不过尔尔没什么兴趣,二来是有述里朵的命令摆在那里,她自然要以命令为先。
李存礼折身再拦,耶律质舞仿佛失去了耐心,将那权杖一横与李存礼的软剑相撞。这一撞势大力沉,将李存礼的软剑猛地荡开,权杖便冲着李存礼大开的空门而去。
耶律质舞的眼底露出些许嘲笑之意。
——只是如此么?只是如此,便敢大言不惭地要来阻拦她?
然而就在下一刻,李存礼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猛地一抬手。
金铁交击的清脆一响,是从李存礼宽大的袖袍下滑出一柄黑沉的锏来,这锏是比耶律质舞的权杖还要硬上几分的模样,那一声响叫听者耳朵都有些疼痛,两人各退了一步方才堪堪站定。
耶律质舞眼中终于多了一点兴致盎然的光。
她低低喝道:“遥辇!”
身后的树林传来一阵颤动,遥辇弟弟巨大的身形从其中浮现。也不知他这样明显的身形,是如何能够悄无声息来到此地的。从大贺枫死而世里奇香又回耶律倍身边去做她的王妃之后,耶律质舞身边便只剩下了遥辇弟弟一个人,但显然若是掩护人逃脱,这遥辇弟弟也是个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