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鸥怒气难平,眼圈哄哄的盯着男人离去的背影,一个劲的喘着粗气。
“小鸥哥哥,你别生气了,不要听那个人胡说八道,爸爸和叔叔们一定能战胜米兰达。”
劝说萨鸥的人是一个同龄的小女孩,名叫埃丽斯,也是萨鸥最好的朋友,埃丽斯的父亲埃多亚与萨鸥的父亲萨尔达是多年兄弟,曾一起在帝国海军服役,后来兄弟几人一起创办了蓝色天空,埃多亚是副会长之一,这次击杀米兰达也有参与,跟萨尔达一同出征,同样至今未归。
“是啊,他们懂什么,连你都打不过,怎么能知道蓝色天空的厉害。”萨鸥身后,一个个子很高,看起来比同龄人更魁梧的男孩愤愤的说道。
这个男孩叫德一诺,父亲是蓝色天空另一位副会长,也是萨尔达兄弟四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参与击杀米兰达任务,留守艾莎米雅港的人。
萨鸥没有说一句话,猛的推开人群,夺路狂奔。
不只是因为觉察到父亲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的悲伤,更是这些年的艰辛。
日复一日的苦练,顶着海风和烈日,原本白净稚嫩的皮肤蜕了一层又一层,渐渐成了今天的古铜色,娇嫩的小手如今已挂满了老茧,看起来比田间干活的农民还要粗糙,脚上的水泡也磨破了一次又一次。
还有这些年看着身边小伙伴都能去学校里上学,只有自己每天跟一群最低级的海军战士在海边拉船,干着最让人鄙夷的工作。
如此刻苦的训练,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父亲回来,能给他看到自己脱胎换骨的变化。
男子刚刚的那句话始终在萨鸥脑海中回荡,“第一批执行任务的人都走了两年了,也没见一个回来,反倒是米兰达又出来作恶了,结果怎么样还用猜吗。”
萨鸥心里最后的一点希望仿佛也在此刻破碎。是啊,父亲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爷爷!”终于跑到家,萨鸥猛的推开门,呼喊着两年来相依为命的爷爷。
老爷子在院子里看书,见萨鸥流着眼泪跑回来,以为孩子受了什么委屈,因为这两年来,不管多苦多累,萨鸥从没抱怨过,更没流过一滴眼泪。
“小鸥,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萨鸥扑到爷爷怀里,哭喊着问,“爷爷,我爸爸是不是永远也不能回来了?”
老爷子听后心里一酸,好一会儿也没说出话来。
“爷爷,你回答我,我爸爸还能不能回来?”
“你。。。你怎么突然这么问?”答案已经在心里,所以老爷子更不敢回答,因为不想让萨鸥幼小的心灵蒙上一层阴霾。
“米兰达又出来伤人了,还是在圣雪峰,我爸爸上次就是去圣雪峰屠龙,如果他们成功了,为什么米兰达还在?为什么他们还不回来?”萨鸥看着爷爷,抽啼着说。
老爷子此刻同样心如刀绞,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萨尔达走的时候不满三十,正值壮年,可这一去就再也没了消息,作为父亲,老人承受的痛苦甚至比萨鸥更多,但是为了萨鸥,只能强忍着。
“你爸爸没回来,可能就是因为米兰达还在啊,如果消灭了那头恶龙,你爸爸不就回来了吗?”
萨鸥突然停止了抽啼,因为觉得爷爷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不过那男子的话再一次回响在脑海,当即又流泪道,“爷爷,可是他们都说黑龙是梦魇,凭借大海鸥,根本没希望战胜它。”
老爷子慈爱的抚摸着萨鸥的头,轻声的说,“小鸥,你爸爸给你起名叫萨鸥,就是希望你像大海鸥一样,坚韧、勇敢、顽强,不管多大的海风,多凶猛的海浪,都可以在海上展翅翱翔,只要羽翼丰满,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希望永远都在。”
萨鸥仰着头,略带质疑的双眼,含着泪水一眨一眨的看着爷爷,“如果我爸爸真的回不来,我的苦练他看不到了,那我练来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