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仲德闻言一愣,突然像想起什么,转身跑到书架旁,翻箱倒柜找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他从底层的箱子里翻出一件满是灰尘的器物,形状像怀表,黄铜外壳上带着探针,配有几个按钮和灯珠,表盘指针上密布刻度。
“来,过来过来”柳仲德招呼韦凡,将探针对着韦凡胸前一指,毫无反应,柳仲德一皱眉,低头观察一番,用嘴吹去一层浮灰,拿手抹了抹,再一指韦凡的小腹,任然毫无反应。
柳仲德“咦?”了一声,转过探针,一指自己,小灯亮了两个,指针也动了,颤动了两下,定格在30和35之间。
“欸,邪门啊。”柳仲德大声怪叫。“老姚!老姚!”
老姚从书堆里探出头来,一脸的不耐烦。
“你过来看,这小子身上测不出心能。”
“这玩意儿都多少年没用了,或许是坏了。”
“没坏啊,测我有反应。”
老姚叹了口气,一脸不爽的样子从书堆里跨步出来,从柳仲德手里一把抢过那个读数器,一指韦凡,又一指柳仲德,果然,机器是好的,但是对韦凡毫无反应,就好像指着块石头。
“这情况...不多见”老姚皱皱眉头。
“不多见?是闻所未闻!”柳仲德大声叫到,
“按《五邑集》的说法,心能就是命能,没有心能就是没有灵魂!你这徒弟难道是个活石头不成。”
老姚沉吟半晌,“虽然...但是...”他抓了抓头发“确实罕见,不过呢,倒也不是没有先例。东库有个仓管老头,丘长兴,他也是后来失了心核的。”
柳仲德若有所思望着地板:
“你说的这人我有印象,但此人先天有心核,很多年前得了场怪病才失了心核.....”
老姚一拍大腿:“这就是了,你怎知这小子有没有生过怪病?”
“这......”柳仲德一脸疑惑,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老姚的一声“咦”打断。
“柳兄啊,这才几个月,你的心能修炼又精进了不少,读数都快到35了吧?”
柳仲德微微一愣,旋即哈哈一笑,摆手道:“是啊,月前翻到一本前人笔记,于是照本操作,果然小有成效。”
老姚一拱手,笑着说道:“那可要恭喜柳兄了。若我没记错,现在北库六品行走汤琮业汤老师,心能读数也不过40上下吧。”
柳仲德被这一夸,颇显局促,连连摆手:“哪里哪里,不敢与汤老师比肩。”
老姚不以为然,语气颇为郑重:“柳兄这就谦虚了。虽说书局不比青锋军,但心能强大对升迁一途可大有裨益。待年关考评,恐怕柳兄得准备换一件青袍穿穿咯。”
“哪里哪里……”柳仲德嘴上推辞,脸上却难掩得意之色。
二人一唱一和,言辞间互相抬举,竟将韦凡晾在一旁,自顾自聊得热火朝天。
眼看日已偏西。
老姚突然想到件什么事情,冲到韦凡的桌子上一把打开自己的食盒。
“诶,我说你小子,我的饭呢?”
.....
这夜,韦凡辗转反侧,望着窗外冷清的月光。窗外的景色似乎蒙上了一层薄纱,一切看似平常,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诡异。
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陌生的天地,连过去的记忆也如同被刻意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