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

白绍禾推开书房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她甩了甩帕子掩嘴。

“哥哥,你就打算这样混吃等死了吗?”

白绍丘努力的睁开一条缝,朝着她招了招手,“来!反正现在城里也没事了,叫妹夫过来陪我喝一壶啊。”

“方遒他可不会喝酒。”

白绍禾走进去推开书房所有的窗户,屋内的酒气终于散了些。

“哥哥,自从乔士安治好了那些士兵,现在军营里可都以他为首了,你难道就不急吗?”

“急?你哥哥我都被撤了实权了,还有什么可急的?”

白绍丘摇了摇已经空了的酒瓶,随手丢到了一旁,伸长了手去够桌上的酒壶,谁知一个晃悠,桌上整盘的酒壶被打翻在地。

“哎呀,可惜了。”他摇了摇头,又扬声唤护卫再取酒来。

白绍禾走过去蹲下,收拾了他身前碎裂的酒瓶,忍不住抱怨道:“哥哥,你能不能有点上进心!被一个外来人压一头,你难道就什么都不在意吗?”

白绍丘闻言,突然有些烦躁起来,借着酒劲推开了白绍禾。

“在意什么?你都已经是知府夫人了,我没事干又怎么了?难道也要我像爹和哥哥一样死在战场上,才是有上进心吗?你才开心吗?”

“白绍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为了你...”白绍禾猛地噤声,闭上眼睛呼出口气。

白绍丘抬了抬眼皮,“为了我什么?”

“爹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白绍禾气急,丢下一句话后便摔门离开。

“哼!废物?我就是废物怎么了?吃你的喝你的了?要不是我一手将你养大,哪还有今日知府夫人的身份!我不过就是丢了军权,这倒变成废物了?”

白绍丘仰躺在地上,脸上的笑意变的讽刺,抬手将手边的酒壶丢出,不小心带倒了画筒,画卷散落一地。

他随手拎起一卷画像,画卷松开砸在了他的脸上,他吃痛抬了抬眼皮看去,随意的丢在一旁。

忽的,他瞪大了眼睛,猛地挺身坐起,拿起那卷展开的画像细细打量,直到视线落在左下角的落款处。

“操!”

他拎着画像就冲了出去,鬓角的碎发都来不及束起,外衫也是随意系了一下,家中护卫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跟了出去。

知府后院。

白绍禾气冲冲的下了马车,疾步来到书房。

“郑方遒!你不是说我哥哥很快就能没事了吗?现在这个情况,你要怎么解释!”

她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时间好似都凝滞了,她环视了一圈书房,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