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爷絮絮叨叨的声音还在继续,但白绍丘已经听不见了。

他记得妹妹只有两次吃烧饼不放肉,一次是他们的父亲和哥哥离世时,还有一次便是她与自己大吵一架后,那次他可是到了临县才找到她的。

那日过后,他们便约定了,若是谁生气了便买来张爷爷家不带肉馅的梅菜烧饼,另一个人只要看到便要来道歉。

可是,这都是小时候的把戏了,现在他要是惹她生气了,那可是直接上门揍他的啊,怎么突然又弄这出了?

他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张爷爷,来买烧饼的是个小厮?”

张爷爷絮叨的声音一顿,慢悠悠的点头,“是啊,说是身子不舒服想吃烧饼。”

又听张爷爷恍然道:“我看那小厮是先从首饰铺出来的,你不知道吗?”

白绍丘缓缓摇头,道了声谢后,直奔府衙而去。

又是侧门,小厮看到白绍丘时,明显一愣,“白都将,怎么来了?找夫人吗?”

白绍丘不知为何,只觉得这个小厮的反应透露着一股诡异,他晃了晃手中的盒子,“缴获了一些东西,送来给绍禾。”

说着,就要往里走,可下一秒便被拦住了,“白都将留步,夫人最近身体不爽利,我这就进去通传,还请白都将在这稍等片刻。”

白绍丘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瞥了一眼小厮道:“既然我妹妹身体不舒服,我不更应该进去看看吗?怎么倒还要将我拦在外面?”

小厮哑口,不知该作何反应,好似拦不拦的都不对。

“舅哥来啦?吃饭了吗?”郑方遒从游廊走来。

白绍丘扫了他一眼道:“我可当不起这声舅哥了,来看妹妹还要被你家小厮拦着。”

郑方遒闻言怒声道:“你是怎么当差的!滚下去领罚!”

白绍丘哼了一声,迈步向后院走去。

郑方遒无声的勾了勾嘴角,跟上了白绍丘,“舅哥别生气,小禾她是怀了身子,最近就是我都近身不得,下人便有些太过紧张了。”

白绍丘脚下打结,险些一头栽倒,停下转身看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我妹妹她怀了?”

郑方遒的笑意直达眼底,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