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您今天怎么——和之前说的不一样啊。”香织其实是想说您今天怎么那么低声下气?但怕得罪了吴嬷嬷,只好换了一个说法。

吴嬷嬷何尝不知,她叹口气道:“香织,此一时彼一时。”

“今日四理是如何做的你可瞧见了?”

香织点了点头。

吴嬷嬷道:“四理那个滑头,若不是窥见了少郎君的心思,会对少夫人那般恭敬臣服?”

四理是少郎君的书童,更是他的心腹,在夫人面前都有三分薄面。可如今,他是怎么对少夫人的?

“这就说明在少郎君心中,少夫人很重要。”顿了顿,吴嬷嬷补充道,“起码现在非常重要。”

“这种时候我们若是敢对少夫人不敬,都不用少夫人出手,头一个容不下我们的便是少郎君。”

她虽然管着少郎君院里的内务,但和少郎君之间其实没有太多的情谊。

因为她不是少郎君的奶嬷嬷,是周家来汴京之后,才由夫人分到少郎君院里暂管内务的。平日少郎君不是在书院读书,就是在前院书房,后院就是个睡觉的地儿,还睡得少,两方接触着实不多。

说她在少郎君面前有多少脸面,那还真说不准。

吴嬷嬷说完,立刻回屋整理账本、库房名册,拿出库房钥匙,她打算尽快把这些东西交还给少夫人,以后这院里的大事小情便由少夫人来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