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点了点头:“肯定的,爹和哥哥肯定早就喝了。”父子俩的症状和她们不一样,因此被分到了不同的棚舍,方便大夫诊治分药。
小姑娘点了点头:“那就好,喝了药病就能好。等病好了,我们就回家。我还养一只大黄,让爹给我们编个鸡笼子。到时候我和哥哥一起去河里摸螺蛳,挖蚯蚓给大黄吃。”
大黄,是一只老母鸡。小姑娘出生时,外婆送来给母亲坐月子的。
母亲没舍得杀,一直养着下蛋吃。大黄特别争气,一天能下一个蛋,有时候还能下两个蛋,村里再没有比大黄还争气的老母鸡了。
可惜前头干旱,人都要啃树皮了,自然养不起鸡。
大黄被杀那天,小姑娘整整哭了一天,都要哭脱水了。还是哥哥说等灾年过了再把大黄抱回来养,小姑娘才停止哭泣。
可是——
母亲垂眸看了眼挂在腰间写着丈夫和儿子名字的两只竹筒,眼里闪过一丝悲痛。
病死的人身体里有致病原,因此全都统一火化,尸骨无存。
为了给还活着的人一点安慰,官府特意下令负责焚烧的人,要给家属送回来这样一个竹筒。写上名字,里头装一点火灰,若是她们有幸能回家,立个墓碑,把火灰葬进去,去了的人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若不能活着离开,一家人都在一起,也算是齐齐整整。
痛到极致仿佛已经感知不到疼痛了,母亲很快打起精神,安慰小女儿:“好,到时候你和哥哥负责给大黄找虫子吃,大黄吃了虫子就能下蛋,下了蛋娘给你们摊蛋饼吃。摊得软软的,边缘烤焦点,脆脆的,好不好?”
“好哎,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