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两只脚还是没忍不,往温礼晏离开的方向迈了过去。
事已至此,她还是不肯相信……
温礼晏心软念旧情,这个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当初不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性格,才喜欢他的吗?
如今不过是因为萧应雪为保母蛊差点废了,他心中又是痛又是愧,难免担心。
换成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妹,也是不忍的。
今日这般,想来也是关心则乱。
并不是……并不是因为别的……
可是心却像是被刀子钝钝地割起来,动作缓慢,血流不出来,反而痛彻骨髓,让人的步子都仿佛千钧之重了似的。
只是短短几步,她就忍不住停下来喘气。
几个宫人将她拦住。
“娘娘,陛下有令,谁也不能进来打扰的。”
她们都是认得昀笙的,微微犹豫,但胳膊阻拦的动作一点没含糊。想来是因为温礼晏三令五申了。
隔着一扇门,昀笙听到了里面女子哀哀的哭声:
“阿晏!阿晏你终于来了!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别怕,表姐,别怕,都是误会而已……回家了,这里没有人害你,你已经得救了……”
他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带着一万分的怜惜珍重。
好一个“回家”了。
昀笙的脚步钉在原地,半晌笑了笑。
这里是萧应雪的家。
是啊,萧应雪从十岁就住在这里,被不知其数的人看顾着长大,这里才是她的家,她才是长在皇宫里的那朵富贵花。
这是萧应雪的家,那她呢?
她的家在哪儿?
她本以为,以后有了温礼晏道地方,就是她的家了。无论他在何处,自己握着他的手,在他的怀抱里,从此冬寒夏暑就都有归宿。
其实她错了。
不过是因为最艰难的岁月里,温礼晏需要一个互相依偎支撑的人,而那时候自己恰好在他身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