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光沉沉,微风搅动,连绵的水幕倾斜,顺着倾斜的高楼大厦的沟壑垂落,将干燥的地下城市浸润,好似久旷的妇人得到滋养,容光焕发。
雨吗……
地下城市怎会下雨,人造的吗?
通向毕业的最后一趟列车上,苍白无血的元东明被一众同学看在眼里,眸子中半是可怜半是暗喜。
他的遭遇令人同情。
但凭什么你能有三个大能耐的哥哥,如今好了,啪,全没了,不平衡的心瞬间舒坦了。
少年少女甚至都不知心底的小心思。
坐在后座上的‘帝级’小姑娘白西华揣着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湛蓝的瞳孔微微舒阔着,望着元东明。
“他发烧明明好了,身体却一天弱过一天。”
心头稍有疑虑。
可元东明本就体弱多病,倒也没深究。
他又不是萧炎这种少年天才,戒指里藏着老爷爷,将满身斗气吸回斗之气三段……
车窗倒映着地下城市的景象。
人类的聚居地被拱卫在城市的中心,周边是淹没在黑暗中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之森,准确的说是生态圈。
百倍于聚居地范围的生态圈维持着元铠星灵长类人族的体面。
元东明瞪着无神的眼珠,手腕的红色眼珠也微微转动,他默默地道出的心声,被赤天所悉知。
“传说,兽铠者,维持着生态圈,镇压和操纵着维护城市的一切生物,而地下汴京的京主,乃是生态之主,甚至可握驭风雷雨电……”
整座城市的运转都是人为的。
风雷雨电,生态运转,皆非自然。
古州自是惊觉这颗星球文明已经初步驾驭星球天灾地难,具备了宇宙一级文明的底蕴,若非元铠大邦的始皇殒命,真有概率举星飞升,离开这座单超红巨星星系,寻觅新的宇宙家园了……
直到现在,
他还对元铠文明的运转机制不太清楚。
这当然是因为元东明的地位太低。
其身体营养匮乏,缺少很多必要元素,阎魔赤天也发育不起来。
想要转换载体,也是没机会。
阎魔赤天现在有点虚弱,缺乏必要的金属元素和放射性元素修炼无上神体,纵使千变万化也终究凡体而已。
技巧是技巧,不及道也。
阎魔赤天眼珠子乱转,偷偷盯着身后的小姑娘,喃喃道:“元东明这位先天大帝太可怜了,我还是换个大千世界入侵……这小姑娘不错,如何能转移到白西华的帝躯中呢……”
如何能将元东明的细胞集群送进白西华的身体里。
思索时,列车在城市的中心停摆,一条条笔直的道路从四面八方尽数汇聚到汴京的中央铠殿,所有的毕业生将在这里加冠毕业,同时在社会分流。
星铠可不是谁都能执掌的。
整座城市的原始星铠都在京主的掌握之中。
手腕的眼珠隐藏在皮层绒毛内,偷偷打量着这座城市的中央,从逼仄的高楼集群,晦暗的道路陡然开阔,巨大的城市广场被拱卫在高处,中心矗立着一座巍峨而巨大的青金大楼。
青色的合金大楼犹如一条盘卧在人间的巨蛇雕塑,蛇头高悬,猩红的双目俯瞰,似在审视着整片大地。
只是一眼,
手腕的眼珠中的阎魔赤天便感受到一股目力威胁,似被盯上般,瞬间缩进皮层下不敢露头。
古州也警钟大作。
“那不是一座楼,而是一尊星铠,青蛇形态的星铠!”
难道这便是汴京主的星铠吗?执掌城市天灾地难的至高统治者的甲胄吗?
一切的伟力被具现化后,便显得相当之可怖。
古之话本,有运朝之说,一道敕令可定风雨雷霆,圣旨一出云销雨霁彩彻区明,大海无波,本以为不过是神话传言,如今看来此言非虚……
空气中的元素粒子没有被锁定。
还没有达到锚定原子的境界,但也有被发现的可能性,如果赤天被发现后密封圈养,当作实验体……
古州只能默哀了。
他可不想自己的骨灰被人拿去研究。
他瞥了一眼阎魔赤天,这家伙倒也学会谨慎了,看来太古纪元被玄天和高天阴死后长记性了。
很不错,苟才是发育之道。
踏!
脚掌落地,元东明腿脚一软,差一点栽倒,被身后的白西华架住胳膊,淡淡的声音传来:“我看你就没有必要参加授铠仪式了吧!”
“我……”
还不待他回应,附近的同学围上来,或是可怜或是抱着胸讥讽。
少年人处在三观建立的时刻,心性单纯,善恶在心头萦绕,依赖本性而行,时而显出善相,时而显出恶相。
“是啊是啊,你会被一下子抽干,皮包骨头哒!”
“哼,让你以前仗着三哥哥嚣张跋扈,现在遭报应了吧!”
“身子这么虚,安心做个普通人不好吗……”
那是一名骨架宽阔的寸头青年,生有一双黄金色的竖瞳,皮肤隐隐呈现金属色,传闻,他姐夫的二姨妈的舅公的侄子的妻子干爹是一位生态高位的大能,为他寻了强力兽引——金斑椿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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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自不是大象。
而是一种昆虫,经古州转译破解类比后,以此命名,与地球的黄斑椿象同科同种,当然基因等是全然不同的,只是外在表征近似。
对了,这家伙还有个俗称,臭虫或臭大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