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这些争吵声姚淑云和姚初一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姚仲恺压抑住翻滚的情绪，对着姚初一苦笑，“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可是全让你看到的是家里的糟心事。你的那些兄弟子侄都不成器，不过也不能全怪他们，全都是我的错，我立身不正，根基都是坏的，他们又能好的了哪里去？”

姚初一双目放空，紧蹙着眉头，她不想说话，关键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对这个父亲很复杂，他们之间并不是全都是坏的，小时候他也很宠她。

后来知道母亲的遭遇，她为母亲抱不平，一直都在怨恨着她这个父亲。可是现在看他这种命不久矣的模样她觉得连怨恨都没有意义了。

看着她这个纠结的样子，姚仲恺心里一片柔软，他的女儿最终也没有对他恶言相向，就这一点他就满足了，此生再无遗憾。

“你小的时候总是横冲直撞，我好担心将来有一天你会被撞的头破血流？到时候你该怎么办？会不会终生颠沛流离？可是后来我发现我想多了，你哪里需要别人的保护？你的勇敢无畏，令我这个父亲感到骄傲自豪。

你既不像我也不像你母亲，你只像你自己，你是这个家里独特的存在。”

姚初一一听见他提起母亲，又烦闷起来，脸都皱了起来。

姚仲恺赶紧哄道：“我一提起你的母亲你就生气，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她。我很想她，可是我跟谁也无法提她，只能跟你说说。可是你还因为这个生我的气。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别生气。”

姚初一看着他，“你别想她了，我想我的母亲在另一世界上会活的很好的，那里会有人全心全意的爱着她，不会辜负她的。”

姚仲恺沉默下来，他知道姚初一指的是谁？他彻底失去了他的妻子，那个曾经一心爱过他的女人，后悔吗？他不知道，但是内心那种尖锐的痛苦却让他喘不气来。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的喧闹声，姚初一觉得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便站起来，走了过去，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