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细致。”
我感觉这华大夫躺在床上这么半天没人理,估计是为了一把已经看不到的手术刀,自己把自己给忽悠瘸了。也不知道师父此般是要做什,难道不仅是要把霞儿送出山去过新的人生,还想卖刀给这神医?未免有点太奇怪了吧?
这时,门被推开了。师父拎着油灯,端了汤过来,那步态与平日不同,有些遮掩,在我看来反而有点过于刻意的优雅。
我总觉好笑,抿着唇去接过灯挂上,又搬了个高脚的凳子过来,给他放汤。
“先生不愧是杂家,家里的器物总是新奇。这花架似乎坐着也很舒服,稳当。”
这本来就是坐的啊,是因为我矮才特地做成高脚的啊!
不过我没敢说,因为我看课堂那边是没有这个的。大家都得席地而坐,只是师父还给准备了软垫子,要不然冬天肯定要冻死。
可能有些东西,就是此时此地还没有的,就好像上次的辣椒,就好像吃的满嘴流油的咸鸭蛋。
师父那些我习以为常的东西,自从霞儿来了之后,也都掖着藏着,似乎就是见不得人的。
有了油灯,那神医又看到了我斜面的书桌和有曲直靠背椅子,不由称奇,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奉承。师父虽然笑着谦虚,但是也没有太当回事,毕竟如果真的把所有惊叹疑问都认真解释一遍,估计他几天几夜都脱不了身了。
“我素爱游历,汉土之外也去过很多地方,先生称奇之物,皆是依所见所闻所愿有感而做,算不得什么,还请华大夫不要谬赞。”师父躬身行礼,看来是真的对这位神医心有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