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俩坐到了另一边的炕头上,也不吭声,就这么静静地瞅着媒婆。那眼神中,有愤怒,有疑惑,也有坚定。
要知道,当媒婆的人可都是能说会道、没脸没皮的。她一看这家人的态度,就知道他们的心里憋着一股火气。赶忙一边说着话,一边慌里慌张地往外掏东西。
“老姐姐,这老柴家里头遇到点事,闺女和你家东子的事估计是办不成了。
按咱当地的规矩,聘礼全退,定金翻倍。这是二十块钱,还有您当初给我的一块钱介绍费。这是一斤白糖、两份槽子糕……”
媒婆尴尬地说着话,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自己也知道这事做得实在是不地道。就见对面娘俩的脸上神色越来越差,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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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当初你是怎么跟俺保证的?十里八庄的俊丫头,看上了俺们家东子,是他柴家上门来说亲的。俺们从头到尾没说一个不字吧?
眼瞅着下周都要办事了,你们就这么不讲究?做人哪有这样的?耍呼人呢?
嗷!多给十块钱就没事了?俺们定的大师傅席面,通知了亲戚朋友这些咋算?你让我们老张家的面子往哪搁?他当官的要脸,俺们就不要?”
张卫东他娘气不打一处来,越说越激动。她的声音颤抖着,眼神中满是委屈和愤怒。那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倾泻而出,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她的不满和质问。
“不是婶子,真是特殊情况啊。这老柴家临时变卦,俺也是刚刚才知晓的呀。这么着吧!往后东子和卫国的对象俺都包了,介绍费分文不收。
大家都是穷苦人,俺夹在中间,那可真是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呐,你说是不,杨书记?”
媒婆一边急切地说着,一边伸出手轻轻扒拉了一下旁边的杨疯子。
后者脸上露出嫌弃之色,微微皱了皱眉头,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
“大姐,这事啊,昨个上县里开会,宝佳跟我提了一嘴。他们家这事确实做得有失分寸。孩子突然变卦了,当父母的总不能逼着她嫁人吧?
你们家多担当些。咱屯子自古都是通情达理之人,买卖不成仁义在,处不成一家人也别成了仇人。强扭的瓜不甜,您说是不?
这么着吧,咱大队当初答应分给东子的宅基地,我做主了,多给三分。搁屯铺里你随便选,挑上哪块都中。你们看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