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脑袋,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彪子见状,怒火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噌” 地一下从脚底直冲到脑门,拳头不自觉地握紧,这他娘的是找后账来了!
张卫东反应快,赶紧伸手拦住冲动的彪子,就像拉住一头即将失控的野牛。
同时,他手指向院子中央安抚道,示意彪子先看看情况。
只见院子里,郝俊英紧紧抱着灰狗的脖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掉。
那灰狗也像是知道主人委屈,温顺地趴在她怀里,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一旁的郝二楞老娘,就像一座沉稳的大山,面色平静如水。
手里拿着扫帚旮沓,不紧不慢地扫着院子,仿佛周围的吵闹声都与她无关。
抬头看了到人越聚越多,她嘴里不慌不忙地说道:“她婶子,你到底想咋滴呀?”
“哼!你还问我想咋滴?我侄子让你家灰狗咬了,这事儿你得负责!
你说说你,自己家的狗都不拴好,就这么放任它在屯铺里瞎溜达。
我侄子好心好意过节前来看我这个当姑的,结果呢?
被你家那畜生咬了,吓得都不敢吭声,一直憋在心里,现在都吓出毛病了。
要不是八月十五我上娘家里问起,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呢。
你说说,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嘛?我就想讨个说法,这不过分吧?
在卫生所缝针包扎花的钱,你们必须得赔!”
中年妇女气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像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这事儿啊,已经闹腾好一会儿了,郝家人一直没怎么搭腔。
眼瞅着周围围看热闹的人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二楞娘心里明白,再这么沉默下去可不行,这才开口和周寡妇说话。
张卫东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递向身旁那个伸长脖子看热闹的男人。
小声问道:“叔,这女的是谁啊?”
那男人就像个熟练的老烟枪,眼睛都没离开院子里的热闹,伸手接过烟,顺势夹在耳朵上,嘴里嘟囔着:
“啊,她啊,周寡妇呗。老郝家这次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咯。
二愣子又瘫在炕上下不了地,今天这事儿啊,怕是不好收场呐。
哎!这没男人的家啊,就像没了顶梁柱,啥事儿都难办,是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