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曲县尉好像一眼就认出了不同。
这?
这是...
他一直觉得,青州对比于其余郡县更偏僻,即便有御史巡边来此处,也定然会收到消息,毕竟他与青州各县官员关系都还不错,大家互相也会通个气。
这么多年,他时刻警觉着此事。
却没想到。
陛下派来的监察御史如此年轻,且心机深重,拿着的是侍郎大人私人令牌,虽然地方官员同样也会表示尊敬,但非公务接待,只觉得是侍郎大人的私事...是私人行程...
曲县尉眼里闪过挫败和不甘,他竟未曾察觉一点。
他看向左县令,脸不由黑了。
左县令虽也没见过监察御史,但此时也意识到了什么。
二人对视一眼。
都觉得完了...
左县令突然想起,刚见到男子之时,他说此事干系同僚官员,要带着鱼符去长史府求见。
后又百般无奈才将鱼符交给面前男子时。
他说的别有深意的话。
面对可能是神都中来的贵客,自己当时觉得并非案件相关人员,不愿透露鱼符和过多案情。
他唤自己全名..还说,若是自己真是直接就迫于权势将鱼符交给他,那才真是犯了大罪...
左县令顿觉汗湿后背。
原来男子早就知道了,当时,不过是在考验他们。
身为大颐官员,会不会迫于上官压力,一味奉承讨好,而忽略了案件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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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御史大人亲临...”
谢珩嘴角吟着冰凉的笑,光是浑身散发的生人勿近的气场,左县令二人连去拿着鱼符确认真伪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基本上不可能有假了。
现在他早就错过了质问男子身份的时间。
再质疑就不合理,反而显得自己不愿承认错误,只会一错再错满篇皆错了...
“左县令,谢某来广华县,的确是个意外。”
谢珩平静看着堂下站得端正的二人。
“但谢某奉陛下懿旨巡查青州,青州虽远,陛下依然记挂在心。”
左县令和曲县尉同时跪下。
即便年岁大了,曲县尉也依然挺直了后背,二人同时开口。
“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珩脸色肃穆。
“此案第一位死者,乃宣节校尉赵天喜,是个忠孝之人。”
“他埋骨于离故土北庭遥远的广华县,二位明白?”
左县令忙点头。
“本是为朝廷尽忠的英勇之兵,我明白,该好好将赵大人安葬..立碑纪念。”
“你为其题碑,选个好地便好,不宜铺张。”
谢珩淡淡说着。
“司法参军姚长生,这几日走访,以及卷宗查询,此人不配管地方司法,更无法维护地方稳定。”
“曲县尉,你直管姚长生,却常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疏于训诫警醒,同有渎职之罪。”
“好在你二人无贪污受贿,欺压百姓之举;广华也无水利年久失修,导致农田干旱之景;同无地方盗贼横行,百姓安全财产受到威胁之行为,虽不算富裕,但也算安居。”
曲县尉一惊。
这些日子,他一直暗中安排了自己的人手着重盯着谢珩,他除了审讯犯人,现场排查,没有任何异常。
竟然调查得这么彻底?
还是有人到处跑,调查了此事?
牵着马强行要陪初九散步回去的叶璧安打了个喷嚏。
难道有人在背后骂他?
有时候,人太优秀就是会引来无辜骂声,他习惯了。
..
谢珩继续面无表情说着。
“关于南州广华县的巡查情况,广华县地方官员是否有违法乱纪行为,我已经全部整理好,已经上报。”
左县令身体一晃。
突然开始后悔,谢珩在公堂,大牢到处忙碌的时候,自己没有去面前帮帮忙,展现展现自己的能力...
那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明明是这般年轻的男子。
竟然能如此得陛下器重,相当于,陛下是完全信任其能力和品行,才会封他为监察御史替陛下巡查青州..
领了这么艰巨的任务,如此低调就来到了青州...
听其语气,看其行为。
根本分不出此人究竟是褒是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