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脚步放缓，因为他注意到，旁边少年不知想些什么，竟是红了眼。

这少年眼圈微红，谢珩莫名心中倒是有些烦闷起来。

想知晓一个人在想什么。

这人要是红眼，证明想哭，可这少年又为何想哭...刚才还笑容满面的，怎的就一小会，就变了脸？

初九回想起从书房里找出的记录...又想到老头子挑灯夜读，没日没夜的日子...

她以为，老头子沉迷于自己手头的工作，却没曾想，那些记录中，偶尔也会写上她的一些表现...

比如。

“初九今日竟是读完了钟家检验法，虽说是逼着她看的，但她看进去了，嘴上念叨着不想，实际上，好奇心重的孩子，让她沉淀下来的，应是只有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了...”

又比如。

“初九今日回来便哭，初荷哄了好些会都不见笑的，我只得到处去问，结果让我哭笑不得。这傻孩子，居然真的相信，与死人相处多了，死的早死得快，她伤心我的命运，却尊重我的工作....我家初九啊，阿爹担心你，这般纯善，笨得可爱。”

初九的回忆戛然而止。

笨得可爱。

呵呵。

死老头子。

你才笨。

你最笨。

写两本书你就觉得自己全大颐最聪明了？！

那人家年纪小，不知事，那只能叫天真无邪的可爱，什么叫笨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