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你在守护我。”白野的眼神里满是柔情,“现在轮到我来守护你了,老师。”
“嘿嘿,没想到朔月也有柔弱的时刻呢。”
“所以是我们展现女子力的时候了,Saber。”
“嗯嗯,交给我吧!”
御主和从者踌躇满志,准备在心上人面前好好表现,却没注意到朔月虚着眼,然后拨开这两少女,重新整理仪容仪表,与这位武学大家相对而立。
拱手,长揖,行弟子礼。
“谨受教。”
“诶?诶!”尼禄愤怒的表情逐渐变成茫然,她头上的呆毛歪成了问号,一旁的白野也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满脸的费解。
不是,不久前你们还打生打死,朔月差点一拳打死老师傅,李书文也险些把朔月的脑浆子揍出来吧?
这又是怎么回事?生死局变师徒局?
还是说习武之人就是这样子的?
看着正容的朔月和懵逼的白野尼禄,李书文眼里闪过隐晦的笑意:“无妨,吾就受你这一拜,但你该知道,真正的难关另有其人。”
“当然。”朔月礼毕,和和气气的站直,“那就告辞了。”
就这样,将后背坦然暴露给一击必杀的暗杀者,拳术无双的大宗师,然后一步一步的,消失在这条走廊尽头。
来到拐角处,跟在朔月身后的尼禄和白野还没来得及询问怎么回事,就看见青年停下脚步:“原来如此,让Assassin消耗我的体力,是为了你的胜利啊。”
话音刚落,一股灼热的气息散发开来,无形的火舌烧灼着朔月等人,哪怕清楚意识到如今是深更半夜,但是在走廊尽头大放光明的,难道不是如太阳般耀眼的存在吗?
天亮了。
太阳升起的地方,有白马王子般的骑士,与理想的王圣并肩而立。
雷欧,及其从者高文。
“贵安,各位。”雷欧看着三人,从容微笑。
“我们在此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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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风波散去,西欧财阀的对恐怖份子部队的队长,雷欧同父异母的哥哥,尤里乌斯来到了自己的从者身边。
“为什么要放走他们?如果能补上一击的话,就不用让雷欧浪费精力了。”
面对御主的诘问,披着金红色武服,仍留存着青年风貌的大宗师苦笑起来,在这无旁人的时刻,他终于放松了自己的意志,将死死箍着的双臂松开,然后用力抬起给御主看。
“!!!”尤里乌斯看着从者剧烈颤抖的双臂,陷入了难以置信的沉默之中。
“如你所见啊,御主,我的手臂已经完全不能用了。”对于堪称噩耗的现实,李书文报以豪迈的笑声,“哎呀,没想到在吾的拳锋之下,仍有如此坚固的壁垒呢。”
尽管李书文以宗师的姿态说教,而朔月执弟子之礼,但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场交锋真正的胜者是谁。
如若朔月肯解开束缚,不仅仅以武术对敌的话,仅凭暗杀者孱弱的身躯,根本在他手里走不过十个回合。
但是——那又如何呢?
回想起那灵魂都在战栗的死斗,李书文的笑容就自然而然狰狞起来。
“吾虽告诫自己不要乱来,但如此美味的恶酒就摆在面前,哪有不开怀畅饮的道理?。”
尤里乌斯对武者间的惺惺相惜并无感觉,他只是蹙眉:“还有多久才能用?”
“只要吾有充足的魔力,这点小伤,不足挂齿。”
李书文随口回答,又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看向自己的御主。
“但是,吾可不觉得暗地里偷袭有什么用。”
“为什么这么说?”
“呵……”闻言,李书文失笑着摇头,叹息。
“那个青年——已经不是从者能够取胜的存在了。”
在圣杯战争第十八日的夜晚,站在武道绝巅的大宗师如此告诫自己的御主:
“那可是披着人类外皮的,名副其实的怪物(天魔波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