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宇从省城回来以后，心情特别愉悦：一是为公路跑筹款还算是比较顺利；二是跟妻子团聚、温情，夫妻感情有所融洽，同时看望了岳父岳母，尽了孝道；三是夫妻俩已达成共识，将对赵芳燕老师予以报恩。

这天，他喜孜孜地来到了山冈县高中赵芳燕老师的住所。

赵芳燕老师正在指导熊小虎读书、写字。听到敲门声，她急忙去开门：“阿宇哥，是你啊！小虎，爸爸来了，快叫爸爸！”

熊小虎欢快地、口齿不大清晰地叫了两声“爸爸！”熊宇应了一声，走进屋里，一把将儿子抱起，不停地在他的脸蛋上亲吻着，禁不住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赵芳燕老师冲了一杯热茶，恭敬地递到熊宇的手中：“这次省城之行顺利吧？”

“蛮可以的。”他一边喝茶水，一边答道，并将经过大概地简介了一遍。

接着，赵芳燕老师开玩笑地说道：“见着嫂子了吧？她一切都好吗？你们是不是又在一起爱得死去活来？”

熊宇尴尬地“嘿嘿嘿”傻笑着，同时淡淡地说道：“她身体是蛮好的，工厂效益也还可以。”

“哦，是吗？那就好！”她应筹式地说道。

俩人都陷入了沉默。此时此刻，俩人的内心都复杂起来。

赵芳燕当听到熊宇说去见了朱白灵，她的心里马上格噔了一下，心想：“说明他的心里依然有她！……

那我该怎么办呢？我还有必要等着他吗？算了吧，既然人家爱心已定，我就应该急流勇退，何必自作多情呢？我应该明智一点，不应该再打扰他了，一切都让它随风飘去吧，过去了的就让它永远地过去，不要再引起我痛苦的回忆！

可是，我真的放得下他吗？我真的可以离开他吗？我不是在内心深处千次万遍地问过自己吗？那我为什么还要鬼使神差地走近他、帮助他？

是的，我并不是纯粹为了他，而是我的善心与良心在呼唤着我，促使我毫不犹豫地来帮助料理和教育他的弱智儿子！世上不是说过嘛，夫妻不成朋友在！既然我们是朋友，那我来帮助他，那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当我知道他去看望他的合法妻子时，我为何如此心绪紊乱、痛苦不堪呢？可见，我对他依然是藕断丝连、一往情深，在我的心灵深处，我对他仍留有一块爱的圣地……”

熊宇也陷入了情感的旋涡：“我要不要跟她讲我和妻子的决定？到底这算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就是我对她爱的回报？她能听吗？她能接受吗？她会不会引起强烈的反应？”

熊宇在思考着、盘算着、权衡着。最后，他还是说出这一重大的决定：“阿燕，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一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话？你说说无妨！”赵芳燕老师注视着他说道。

“我们的熊小虎在你的无微不至的关怀与教育下，茁壮成长起来，现智力康复良好，逐渐懂事多了！我们非常高兴！从心底里感谢你的辛勤劳动与辛苦的付出！

因此，我们决定让熊小虎给你作养子，让他一辈子跟你生活在一起，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望你接受我们的真诚赠送！”

赵芳燕老师沉默片刻后，说道：“谢谢你们夫妻俩对我的深情厚意！可我不能接受！

你们应该明白，料理和教育熊小虎是我自愿的，我并不想图你们什么，也不想你们给我施舍什么！

但请你们放心，我会如一继往地把熊小虎照顾好、教育好！”她说着，眼眶湿润了起来，同时轻轻地抽泣。

熊宇慌了，忙问道：“你怎么啦？我有哪些说得不对的吗？是不是我的话伤害了你？”

“你并没有说错什么！只怪我多思多情，痴情不改，全是我的错！……”她哭得更伤心。

多么好的女子啊！美丽、知性、善良、助人、痴情，无怨无悔！熊宇在心里感叹道，难过得心头都要破碎了！

他知道，在他的心中，朱白灵就像天上美丽的白天鹅，她永远地在他的头上高高地飞翔，并带着他一起飞向梦想的远方；而赵芳燕则是家乡高峰岭上的一只美丽的山鸡鸟，她总是飞岀去又飞回，始终落脚在她生长的山寨。

他承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