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一直都希望再见到爹爹……”
“对不起……爹爹,我当时……骗了你。”
她面无表情地轻轻呼出一口气,心底有些烦躁。
玄衣轻甲的少女揽住她的肩膀,身形飞退掠向后方。烛夜剑锋横扫而出,浊气与清气的暴烈剑芒如黄泉奔涌。
萧槿眯起眼睛,从腰间解下手弩朝天空射击。
“是!”
陶允姜……那些百姓不值得信任。你现在还不明白这一点,但当你尝到背叛的滋味之后,伱会后悔今日所做下的一切。
她成功了。
“对不起,老师……我没能……对不起。”
“大周不需要你这样的皇帝,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后人。”
当那些世家军队再度直起身的时候,他们的眼中已经完全被暴戾的血红充斥,化作择人而噬的野兽。
方远默然片刻:“南郡季氏的势力不断增强,威胁到上原王氏的地位。她的死只是意外。”
“真是……幼稚。”
“轰!”
“你这个……叛徒。”
等到她登基,一定要给老师那最高的荣誉!
传令兵恭敬问:“谢小姐……城墙已然告破,是否发起第二轮攻击?”
“你说……你说什么?”
“为什么……”
瑛銮殿中的虚与委蛇,殿外的最后准备,还有方远的背刺。
方远淡淡说道。
“你不能在这里杀掉他,否则我们所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我知道。”
方未寒回答。
期门卫士的呼喊声隐隐约约传来。
萧槿;“你公报私仇的机会来了。”
她不停地道着歉。
方未寒颤声问:“……糖糖?”
方棠缓缓张开手,玉佩化作齑粉自指缝间落下。
“什么人?”
方未寒呆愣地抱着她的尸体,心神依旧处在混乱之中。
“好。”
“上原王氏逼迫我,我还能怎么办?你觉得我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让我和她一起死吗?”
世家的军队已然冲至城门之前,将要靠近被祈苍轰塌的城墙废墟。
引爆灵山龙潭阵一隅,此等规模的爆炸威力恐怖至极。即使方棠身处爆炸边缘,在南郡季氏家传神器的保护下,仍然受到了极其严重的内伤。
“当年……是不是你把她叫回北宫的?”
方棠死死地咬着牙,大脑因失血而晕眩。
方未寒蓦地抬起头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云纾轻声提醒。
“救火!救火!”
她未曾想到,原来死亡这种遥远的词汇,竟然只和成功一线之隔。
她无力支撑身体,狼狈地跌落在地。
呵呵……
山坡上的谢令婉将这信号箭看得清清楚楚。
……
他们调转方向,冲向大周的军阵。而挡在他们前方首当其冲的,便是已然不剩多少战斗力的陶允姜。
萧槿:“朝我开炮。”
软弱的懦夫,在为了自己的生命与地位之时,也能变得如同魔鬼般疯狂。
“你真是不让我省心……算了,还是都怪谢令婉吧。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萧槿说道,“这些世家士兵的魔化,似乎是因为那些兵器。就知道,拜火神教卖兵器肯定不怀好意!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够有办法瞒过玄重卫的调查。”
又最终看着她在大火中黯淡死去。
方棠的表情因为疼痛而扭曲,娇艳嘴角溢出如注的鲜血。
方棠的手指动了动,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用管他,他身上有护身法器,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她艰难站起身,远处的瑛鸾殿已然化作熊熊大火。
“嗤。”
方远正打算了结眼前仅有一息尚存的少女。
他看着皇帝的目光宛如在看一名死人。
“是老师吗?”
谢令婉:“……”
“命令攻城部队瞄准那些世家军队,矫正射击方位。”
眼见周围形势安全,陶允姜刚打算就地休息恢复,却突然发现周围的世家军队出现了一些异样。
萧槿有些责备地说道。
神圣的白光和猩红的血色交织,宛如地曼陀罗花的剑气从天而降。磅礴力量激荡出风暴,霎时间便将靠前的十几名魔化士兵瞬杀当场。
一声燃火的枝条被踩断的声音、
方棠意识模糊之间,只听得有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自遥远的地方传来。
方棠咳出一口鲜血,用沙哑喑沉的声音突然问道:
“当年……娘亲那件事情,是你做的?”
皇帝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龙袍上的五爪金龙威严而狰狞。
谢令婉:“萧小姐深明大义,令婉先行谢过了。”
“你……这……这怎么可能?”
剑锋落下,少女干涩的喉咙中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叫方远?”
自己和她相处了半年,看着她一点点地长大,一点点变得成熟。
“我是叛徒吗?呵……”
“我一直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