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在的生产力和条件,放养无疑是最好的方法。
当然,在考虑饲养方式之前,先要把野猪驯化成家猪。
野猪的驯化程度可从其体型、结构和生理机能判断,其中体型方面的改变最为明显。
野猪是典型的三头身,即头长与体长之比约为1比3,前躯发达,中、后躯短小,这是由于野猪经常拱土、掘地觅食,自然选择的功用主义原则造就了它头重脚轻的滑稽模样。
经过长期驯养的现代家猪是六头身,变成前躯轻,中躯长和后躯丰满的肉用体型,性情也变得温顺。
抓到了野猪,猎人们没有掉以轻心,第二天夜里又蹲到了企图吃白食的鹿群。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大自然的馈赠,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
猎人们守株待兔,和狼群配合,一晚上猎杀了五头鹿,自此,直到收获那天,再没有出现大型偶蹄类动物破坏农田的情况。
但赶走了鹿群,又来了鸟雀,它们无时无刻不在觊觎这片即将成熟的粟米地,找着机会就落到秸秆上啄食谷穗,防不胜防。
张天起初还试图用鸟语谈判,谈判破裂后,只好教女人们制作稻草人,立在田垄间,多少有一点威慑作用。
好在鸟雀的饭量不大,难免会损失一些,但不多。
野猪被困了三天,又饿又渴,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于是张天组织众人将野猪“抓捕归案”。
保险起见,先放下活套套索抓幼猪,母猪如果还使得上力,肯定会不顾一切扑上来阻止。
母猪挣扎两下,想支撑起壮硕的身躯,却以失败告终,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远离视线,发出悲伤的低鸣。
猎人们将幼猪相继捞出陷坑,然后挖出一个坡面,把成年野猪拖出来。
带它们到猪圈里,成年猪和幼猪不同圈,投喂适量的水和食物。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一共八只幼猪!”
枭在绳子上打上八个绳结,把绳子挂在饲养幼猪的圈外。
今时不同以往了,以前住在洞穴里,一个部落就几十个人,囤积的各种物资不管是种类还是数量都不算多,需要用的时候自取,不够了立刻就能知道。
如今有四百张嘴嗷嗷待哺,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的食物,囤积的物资自然也水涨船高。
因此不能再像以前那么随意了,储备的物资必须进行统一的管理和分配,根据物资剩余的量来安排次日或者未来几日的生产活动,若是哪种物资不足,就得尽快补齐。
这件事主要由林郁负责,枭、蛇莓、禾等几人帮忙清点数量,同时学习如何管理仓储。
数量少的话,还可以用绳结来表示,但仓库里几乎没有数量少于十的东西,数十上百很常见,这种数量级用绳结记数非常麻烦,总不能动辄打一百个结吧?
这个问题最初是林郁抛出来的,她原本想的是趁机引入数字。
枭却想到另一个方法。
他从量尺得到了灵感,量尺由寸和尺两个刻度组成,红色的刻度代表寸,白色的刻度代表尺,八尺为一寸。
他提出:“我们可以用不同的颜色来表示一、十和百!没有颜色的绳结代表一,涂成红色的绳结代表十,涂成白色的绳结代表百!”
枭的举一反三令林郁十分惊讶。
这个方法当然比用数字记数复杂,但的确行得通,而且比抽象的数字容易理解,最关键的是,这是枭通过独立思考想出来的主意,林郁认为应该予以鼓励和褒奖,而非否定。
现在他们用的正是枭改良后的结绳记数法,比如养殖场里一共有147只竹鼠,只需打一个白色的绳结、四个红色的绳结和七个普通的绳结就能够表示出来,一目了然,所有人都看得懂。
但在分配时,他们又遇到了新的问题。
氏族里所有的生产资料都归公有,每天都要先把当日的采集渔猎所得收上来,再分配下去。
六个部落,四百多号人,要如何保证分配的公平性呢?
按数量分配吗?
一条鱼和一只竹鼠,它们的大小明显不同,即便同样是鱼,也很难找出两条一样大的来。
这个问题是张天提出来的。
枭被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