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之所以如此激动,大概是看着那些坐着驴车,奔赴西南的年轻士子的车队,听着州官宣读的天子言辞恳切,希望明廷上下精诚团结,共渡难关的诏书,隐隐的感觉到,这次自己捐的每一分钱,大概真的能落到流民口中成为自己同胞救命的粮食。
而不是如往年一般塞进了某些贪官污吏,不法豪商的口袋,让其大吃大喝,继续肆无忌惮的欺上瞒下,掳掠民脂民膏。
如果自己的钱每一分真能帮助到自己的同胞,想必没有多少人能面对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人民的苦难而无动于衷。
可惜,就像历朝历代所反复发生的那样,本应该救济孤寡贫弱的官方救济机构,唐朝的悲田院,宋朝的安济坊,元朝的众济院,明廷养济院,最后都成为了士族官吏敛财的工具。
上骗朝廷的拨款,下欺百姓捐钱捐粮。
弄到最后,明人们自知受骗,自然也就对这些所谓的“善举”冷眼旁观,再不肯多掏一分一毫了。
“唔……”
妻子泪眼汪汪的抬头,本已经结合二十余年的两人月光下对方,刘言眼中此时竟颇有几分徐娘半老,我见犹怜的韵味在其中。
眼见孩子们都已经睡下,刘言竟破天荒的来了兴致,将妻子拦腰抱起,就要朝里屋走去。
“你干嘛——”
妻子慌乱起来。
见刘言神色坚决,脸上不免染上了几分绯红。
“还饿不饿,我明早的那份你先吃了吧——”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不是。
刘言嘿嘿一笑,正待他准备吃饱喝足晚上加班之际。
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便见一道蓝光出现在院子中。
不好!帽妖!
想到近来让南方各省人心惶惶的传闻,刘言脸色大变,连忙对妻子喊道。
“叫醒孩子们和我爹娘从后门先走——”
“你呢——”
妻子冲进里屋一手抱着幺儿,一手摇醒大儿子和女儿,焦急的朝抵在门口的刘言呼喊道。
父亲母亲也已经苏醒,此时母亲正打开窗户,拉着孙子孙女向外翻窗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