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所畏,不过一死罢了,臣自幼受孔孟之道教化!舍生取义乃我儒家大礼,能够为天下赴死,是臣的无上光荣!”
他轻声说道。
目光真诚的望着天子。
“但臣有一事祈求天子,望陛下能授予臣全礼之荣!”
“好。”
朱厚熜此前看过太多将孔孟之道作为升官发财工具的所谓读书人了。
还有仅仅只是将孔孟之道淡然的看做一种治国理念,表面上看起来很尊敬孔孟教化之道,实则骨子里还是法家御民之术的朝廷高官。
但却是第一次亲眼这么近的距离看着信奉孔孟大同之世的年轻人出现在自己眼前。
李文忠看见面前的天子点头,他表情看不出喜怒。
唯有看着自己的双眼带着几分对自己命运和前途的真挚担忧。
李文忠深深的叩倒在地。
“臣只有一个请求,臣死后,还请陛下保全臣的家人,不至于让其因为臣受到牵连,遭受报复。”
“我应允……”
面前的天子开口,声音坚定,给了面前的李文忠无穷的信心。
“你的孩子将进入国子监,父母子女受朝廷供养……等你的孩子成年,无论他能力如何,朝廷都将恩荫他一个爵位,让他能安然渡过这一生。”
“谢陛下天恩——”
李文忠跪地良久,直到天子和那个带着面具的陌生少女离开了许久,脚步声彻底消失,方才抬头。
他拍打掉身上的泥土,抹去脸上的泪痕。
眼神望向金陵,目光灼热而坚定。
他将要去金陵写出那样一封奏疏,一封能彻底改变大明如今的朝局的奏疏,将朝堂百年衰落颓靡间形成的脆弱平衡彻底震碎。
……
“父亲……”
朱常宁自然是看到了刚刚的一幕。
她沉默良久,还是说出了刚刚朱厚熜故意散发出气息,逼退那缠绕着李文忠的黑暗之物时,自己心中的疑问。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