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走到了宋知麟的院门口,花姜的鞋底已经湿透了。
初夏敲了几声院门,没人回应,她轻轻一推,院门就开了。
“底下的人也太懒散了,连院门也没人守。”初夏抱怨了一句,扶着花姜往里走。
直到走到屋檐下,才有小厮匆匆忙忙跑过来。
花姜冷声问,“院子里怎么都没人值夜?”
小厮吓得低头,颤着声音回道:“刚才肚子疼,去了一趟茅厕,并非奴才有意躲懒,请王妃明察。”
花姜见他衣衫歪斜,眉眼惺忪,一看就是才从床上起来。
她现下没空搭理他,径直往里走,嘱咐初夏道:“看样子,夫人一走,府里没个管事的,人都懒惫了,明日告诉管家,让他盯着些,该处置就处置,别有顾虑。”
两人到了宋知麟卧房门口,转角处有一个阴影一闪而过。
“谁?”初夏边走边举着灯笼往前照,雨势太大看不清楚,只知道人往后面花丛里去了。
花姜对跟上来的小厮说道:“立刻叫几个人过来,把院门锁了,务必将人找出来。”
花姜心里越发不安,抬脚就往宋知麟房里去。
宋知麟的屋子极为宽敞,外间摆着博物架,书桌和一床矮榻,皆是黄花梨木做的,散发着淡淡的原木香气。
内外间用青灰色的鲛云纱隔开,花姜借着昏暗的光线拨开帘帐。
“王妃,您看。”初夏在花姜身后轻呼了一声。
女子的外衫里衣,散落在床边。
帷帐内,传来宋知麟轻微均匀的沉睡声音。
花姜顿下脚步,只觉得脑袋都大了。
她静静立在原处,站了一会儿。
大周以孝治天下,皇帝为天下表率,时刻以太后为重。
张氏今日才下葬,宋知麟就和女子厮混,若是传出去,别说宋若甫遭人弹劾,就是整个宋家也别想在外人面前抬起头来。
实在是,太令人难堪了。
对,太难堪了......
所以,花姜不相信,宋知麟会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