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用看。”
尹秀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们一眼,“这几天有什么发现吗?”
春代摇头,“你说的那几个人,简直好像是把脚种在地里面一样,我在外面守了三天三夜,他们是一步都没迈出去过。”
“有没有可能是从另一个地方走的?一个我们看不见,摸不着的门口?”尹秀问道。
“那你就得问问他咯。”
春代看向天台的另一头,尹秀的视线也随之转过去。
在那里,站着一个跟春代和罗维打扮并无二致的男人,只是戴着一顶黑色的毡帽。
“这一身衣服,在荣金行定制的,很贵,这笔钱你得报销。”春代认真说道。
“无所谓,但你要请他吃饭的,这笔我可不管。”
“放心,他是吃斋的,花不了几个钱。”
那人走近,摘下毡帽,露出光溜溜的头颅,上面只有一层青茬。
“有一段时间没剃头了,还请见谅,对了,寺里的人都叫我道友诚。”
“哦,诚哥啊。”尹秀向他伸出手去。
道友诚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拘谨地碰了碰尹秀的手指,随即松开。
他低声道:“不是我摆架子,是我不习惯和人握手的,以前那东西玩多了,手上总有一股怪味,油油腻腻的,叫人嫌弃。”
“但我看你现在精神的很,状态也很好。”尹秀衷心说道。
“底子早被掏空了,只是精神上放松了一些而已,所以显得像个人。
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但寺里的和尚似乎还是看不上我,一口一个道友诚。
只觉得我跟之前一样,把烟枪递过来,我口水和鼻涕就会流个不停。”
说着道友诚笑了起来。
“你没有法号?让别人这样讲你?”马小玉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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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是有一个的。”
道友诚有些感激地冲马小玉行了个礼。
“但我以为,不管是名字还是法号,都不过是一种称呼而已,叫或者不叫,记得不记得,都没什么要紧的,所以别人爱怎样叫我,我都应着。
重要的不是他们眼里怎么看我,是我怎么看我自己。”
“菩提本无物,明镜亦非台……”
尹秀若有所思地念叨了一句。
然后他说道:“你也是洪德寺的一份子,为什么要帮我们?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打算对付他们吧?还有,刚才你叫他们是【那些和尚】?”
面对尹秀这连串的问题,道友诚的脸上出现一抹释然的微笑。
“我不是进寺里混口饭吃的假和尚,也不是跟寺里的人有仇,只是我觉得,洪德寺里从上到下,没有一个真和尚。
哦不对,是有一个,可惜是个疯子。
说起来我也不是在帮你,我只是还一个人情而已。
当年我磕嗨了,差点就吸食过量死在路边,是春代探长,哦现在是春代先生,他打了我几拳,让我把什么都吐干净了,这才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