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把手里的卷宗翻了个遍,确没发现与其相关的记录。关于铠甲的记录倒是有,上面记载,铠甲完整,没有刀剑亦或者被暗器攻击的痕迹。靠近颈部的铠甲上有血迹,疑似受害者颈部受伤或断颈而亡。
“颈部受伤这个推测合情合理,断颈而亡这个他们是怎么推论出来的?”陆昀捧着卷宗:“根据铠甲被血染红的面积?这上面也没写啊。”
“吊颈将军庙,吊颈是指吊着脖子,然村民中多有不识字者,误将吊颈理解为掉颈。”韩廷伸手,在陆昀脖子上抹了一下:“加上与将军之死有关的那些传言,下意识的,他们便认为是将军的鬼魂,亦或者是凶手将那些人的头砍掉了。”
“想象力挺丰富的。”
“倒也不是他们的想象力丰富,而是现场的确诡异。”
韩廷击掌,随从进入,手上捧着一件前朝的铠甲。陆知鸢见怪不怪,陆昀睁大眼睛,将铠甲拎起来。
“不愧是韩帮主,这东西哪儿来的?”
“北边儿一个坟里刨的。”
“坟里......堂堂天下第一帮的帮主,竟然去刨别人的坟墓?韩廷,你也是出息了。”陆昀伸出大拇指:“说吧,刨谁的坟?有没有陪葬品之类的?值钱不?你我兄弟,见面分一半不过分吧?”
“别听他瞎说,这铠甲应该是镇远将军生前所曾。”陆知鸢又抿了口茶:“镇远将军有个副将,为救他,双腿被敌人砍断。他是个行军打仗的好手,若非资历尚浅,也能凭借战功封个将军。双腿没了,自是不能上阵打仗,镇远将军便留他在军中做了军师。三年后,军师,也就是那位副将的家人来信,说是给他寻了门亲事,让他回去成亲。临别时,镇远将军把他上阵杀敌的那副铠送给了他。”
韩廷补充道:“他骗了镇远将军,实际上那封信是他让家人写的。军中三年,他对镇远将军的帮助有限,总觉得自个儿留在军中是个累赘。他有尊严,有傲气,却又不忍辜负将军的一番心意,让他因为自己的那双腿自责。于是,他背着将军写信给家人,以回家成亲为由体面的离开军营,离开将军。”
陆昀问:“那他成亲了吗?”
韩廷在他脑壳上弹了一下:“自是成亲了,不然这副铠甲如何传下来,又如何到的我的手里。”
陆昀摸着那副铠甲,铠甲上有明显的擦拭以及修补痕迹:“他的夫人一定是个极好的人。”
韩廷点头:“他们是邻居,副将参军时她还是个小姑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