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姜……”他默念着这个名字,喃喃道,“你为何要帮我?”
费了老牛鼻子劲才从大理寺逃出来的魏玄也很想知道。
“你为何要帮他?”
漆黑的夜中晚风凄凄,吹得桥下流水波光粼粼。扶姜背着手慢悠悠地走着,周围静得只剩下风声和脚步声。
“沈炽的兄长是个人才,若能拉拢他,我的计划便成功了大半。”
魏玄眯了眯眼,“你这么费心费力地折腾,到底要做什么?”
扶姜停在了桥上,月光将她的身影投向泛着银纹的小河,却照不到她眼里幽深的角落,低沉幽冷的嗓音重如千斤。
“我要欠债者血债血偿,背刺者不得好死,趋炎附势者一无所有,机关算尽者满盘皆输!”
“我要受屈者沉冤得雪,枉死者冤魂平息,忠骨青史留名,烈士碑上常青!”
字句泣血,藏的是帝宫内的厮杀,是关外侵僵的马蹄,是芙蓉帐内的温侬软语,是雁留山上十万冤魂的哀鸣。
那是她走过的路,一步一刃,刀光剑影。
她跌入过地狱,又从地狱里爬起,你问她要做什么?
她要颠覆这江山,踏碎世俗礼法,登上九五,将天下攥在手心!
魏玄面露震撼,少年锐利的眼眸涌起了狂烈的飓风。
“你……到底是谁?”
扶姜微微垂眸,呼啸的夜风吹散了虚幻的噩梦,好看的唇角勾起了温柔的弧度。
“我啊,”她嗓音愉悦,“西梁质子,扶姜。”
日光迟迟才爬上屋檐,清冷的长街逐渐人声鼎沸。卖货郎吆喝着,捣衣声断断续续,邻家小孩儿嬉闹成群,又很快奔跑着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