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被逼停,桑柘便知晓是扶姜来救自己了,便激动地想爬出去。
钟离越一脚踩在他的背上,昏暗的夜灯下面容似霜,缓缓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
“这么快就来了,看来你的同伴很在意你嘛。”
桑柘浑身一僵,意识到这是钟离越的骗局之后,顿时挣扎得更加厉害。
难怪钟离越没有马上杀他灭口,原来不止是想从他口中逼问出证据的下落,还想拿他引出自己的同伙。
桑柘现在才真的感受到,这位尚未而立之年便牢牢把控大晟朝政的驸马到底有多厉害,同时也对自己的复仇大业充满了绝望。
敌人如此强大,实力如此悬殊,他现在尚且是他人案板上的鱼肉,到底还有没有机会为族亲报仇雪恨?
外面的打斗比钟离越想象中的还要强烈,他掀开了帘子,迎面一支弩箭朝着自己飞射过来。
钟离越偏头,看着那弩箭钉在了身侧的车厢上,目光偏移到那射箭的女子身上,瞳孔骤然一沉。
是她。
那个三番两次搅局的神秘女子。
不止有她,还有十四娘,还有一个操着双板斧的大汉,以及一个相貌平平无奇、书生模样的男子。
他们几人各出奇招,十四娘一手暗器玩得出神入化,片刻间便收割了好几条人命。那大汉力大无穷,下手又快又狠,仿佛天生干杀人的活计,一身的血煞之气无人能敌。
那书生看着稍微弱一些,但他点步之间飞袖撒药,扬起的绿色粉末,瞬间放倒一片。
最惹眼的还是那蒙面女子,明明看着弱不禁风,却像个大杀器一样,在重重包围中穿梭自如。手中的牵丝仿佛与她融为一体,随着她的移动跳着死亡的舞蹈,所到之处血花飞溅,魂命归西。
钟离越拳头一紧,蓦然从马车内一跃而下,同时扬起的袖下甩出了一把软剑,抖着寒厉的光,朝着扶姜杀了过去。
扶姜眼眸冷暗,随手割下了面前的侍卫的头颅,顺便夺下他手中的剑,迎击钟离越。
两剑相撞,一刚一柔,柔却隐隐压过了刚。
扶姜被逼着后退几步,钟离越趁势逼近,将剑下压,剑尾划向扶姜的脖颈,虽没要了她的命,但也断了她一角纱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