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他们上了马车,陈不言跟蔫了的花草似的,无精打采的。
桑柘拍拍他的肩膀,“我说陈小公子,你玩也玩够了,确实该回去了。”
“谁说我、我是来玩的?”陈不言反驳,“我也很想帮姜姜的!”
桑柘嗤笑一声,“你能帮得上什么忙?不给我们添乱就不错了。”
陈不言磨了磨牙,气鼓鼓地瞪着他,不说话。
陈氏侍卫很快赶来,接走了陈不言,直接往码头赶,看护他的管事三叔唉声叹气。
“二公子这回太冲动了,怎么能瞒着家主来屏州?此处偏僻,不比京城安全,若是你出了什么事,你让家主怎么办?”
陈不言抱着脑袋,“三叔,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方才还一脸和善的三叔立马变了脸色,眼神凶恶:“是谁说的?”
“没人说。”陈不言声音闷闷的,“但是我知道,不管是大哥还、还是姜姜,他们都觉得我没用。”
陈错把他当小孩儿哄,扶姜做什么事都不带上他,陈不言不想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三叔尴尬一笑:“二公子想多了,家主只是怕你受伤。”
“才不是,他就是把我当傻子。”陈不言抬头,清澈的眼眸泛着认真的光,“可是三叔,我不傻,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都知道的。”
三叔叹着气,“所以,这就是你瞒着家主也要跟着西梁殿下来屏州的原因?”
“我只是想帮她。”陈不言委屈极了,“姜姜帮过我,我也想、想帮她。”
三叔摸着他的脑袋,“二公子平平安安回到京城,让西梁殿下没有后顾之忧,这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码头近在咫尺,陈不言再不情愿,也只能认了。
马车停稳后,他掀了帘子正欲下去,正巧看见了从马车旁经过的几名男子。
他们虽穿着朴素的粗布衣衫,但一身凶煞之气也无法掩盖,面无表情地疾步穿过人群。
“二公子?”
三叔叫了他好几声,陈不言才缓缓回过头来,茫然呢喃:“那几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三叔看了一眼,不以为意道:“这屏州码头每日人来人往的,天南地北什么人都有。许是二公子曾在京城看过他们。”
京城?
陈不言被三叔拽着走了两步,突然猛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