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寒宛如魂魄离体,不知不觉已经让开了路。
“荆寒哥,她、她到底是谁啊?你为何叫她***?”
“***不是已经死了吗?若非如此,大将军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别吵。”
荆寒捏着发疼的眉心,他现在也是满脑子浆糊,甚至在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
不管自己的话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冲击,扶姜站在了丛骁面前,看着温槿为他诊治。
“左胸中了一刀,伤口有些深,而且已经有溃烂的迹象。背部也有一刀,不深,但是伤口很长,血还没有止住。身上还有不少伤口,但都不要紧……”温槿按着他的脉搏,又掀了掀他的眼皮,沉重地叹了一声,“最棘手的是他体内的毒,拖得太久,我不确定能不能解。”
扶姜垂眸凝视着丛骁。
那日在江上匆匆一见,他虽不如从前意气风发,却也不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得像一具尸体。
把丛骁交给了温槿,扶姜这才看向了对面这一群面带菜色、形容狼狈的男子。
“你们都是丛骁的旧部?”
带着扶姜他们来此处的男子忍不住质问:“你到底是何人?”
扶姜看着沉默不语的荆寒,“怎么?现在还没认出我?”
荆寒表情复杂,“你真的是***?”
“若非如此,到如今这种地步,谁还会来救你们?”
扶姜的话击垮了荆寒摇摇欲坠的心防,剑随着他的双膝砸落在地,他双眸湿红,热泪如雨,坚毅不折的身躯,随着低沉的抽泣而颤抖着。
“可是,***不是死在雁留山了吗?这、这怎么可能?”
若非容姜死了,微生老太爷也不会拖着百岁之躯赶赴京城,却又病死在归家途中。丛骁也不会受人诬陷,被逼得落草为寇。
扶姜的手落在他的剑上,声音平静而有力。
“过去之事,非三言两语可以解释。这些年苦了你们了,如今我来,便是来接你们回去,有冤申冤,有仇报仇。”
荆寒心口一震。
他们是南州将士,跟着丛骁从南州到屏州,又从屏州到三清峡,本以为此生已再无翻身之日,甚至已经做好了随丛骁赴死的准备。
绝境之地,扶姜来了。